在花家众人,终于发现红桑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死亡时,一场更大的混乱发生了。
花作哭喊不止,要先把红桑母子俩安葬好。
可是他们现在身无分文,如何能买到棺材呢?
在棺材店前说了好长一段话也没有用,最后只能找了片无主的荒地,把花老太爷和红桑母子俩直接埋了进去,没用上棺材。
梅令月带着弟弟妹妹们出门巡田的时候,正好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
昨日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花家,此时沦落到比乞丐还不如的下场。
她们很识趣地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
梅令月还在想,家里这些孩子,都叫自己姐姐,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自己亲娘花明媛就在眼前,疯疯癫癫,要死要活,亲爹早就死了,禾月亲爹是梅家老二,巧月的亲爹才是梅家老大,如今这对夫妻都已经亡逝,姜汝的父母是吴王夫妇,都还好好活着呢。
至于橙娘,她的娘和禾月,巧月有些亲缘关系,算得上是姐妹。
她们这拼凑出来的一家子啊。
橙娘指着花家那群人问,“她们是乞丐吗?好可怜。”
“不,橙娘,你要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她们是自作自受。”
姜汝轻声道。
橙娘点了点头。
“这群人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落到这个下场。橙娘,明白吗?”梅令月低下身子问道。
橙娘大眼睛眨啊眨,“明白!橙娘会乖乖听话的,不会做坏事。”
“对喽,宝贝。”
梅令月笑道。
梅巧月蹲下去,捏着茁壮成长的粟米穗道,“大姐,咱们家的粟米,要比隔壁人家的壮实好多,这么一对比,真的好明显。”
“对啊,这可是神君赐下的!”
姜汝叉着腰,傲娇又神奇,不知道还以为是他赐下的种子呢。
这时候,路过了两个中年男人,一个面白无须,走得稍微靠后一点,眼中闪着精光,另一个胡子被打理的很好,腰间佩戴着精致的香囊,手上没有一点老茧,一看就知道没有下地劳作过。
梅令月给了姜汝一个眼神,姜汝立刻收敛。
但是她们刚刚的话,还是完全落入那两人的耳朵里。
梅巧月看他俩过去,这才放开声音,“姐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会不会给咱们家带来麻烦啊?”
“不会的,你不说这些话,他们也能看出来这两种粟米之间的差距。”梅令月长出了一口气。
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藏自己的广零三十五号,农业方面的科研人员,没有一个人不想让自己培育成熟的新型品种来到千家万户,说不定就能减少因为吃不饱饭而死亡的人数。
只是,她想要一个更平稳,更安全的方式。
“那是谁啊?为什么要害怕?”橙娘不知者不惧,什么不知道就敢直接张口问。
梅令月摇摇头,“不清楚,但是看样子,说不定来头不小。”
后面跟着一大帮子人,前呼后拥的,一般的商人肯定是做不到的,一定有官身在。
另外那个没胡须的,这不妥妥一个太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