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阴雨连绵,附近的农田都被春雨云雾笼罩着。
梅令月感慨道,“好在昨天趁着天晴,把黄瓜,茄子和豆角都给种下去了,就着雨水,过几天就能发芽了。”
“过几天咱们去捡蘑菇吧?”梅巧月提议。
姜汝不说话,抱着花花贴贴,他对田里的事一点也不了解,说多错多。
不过捡蘑菇,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万一捡到毒蘑菇可怎么办?”梅令月逗自己妹妹。
梅巧月一脸傲娇,“有你在啊,大姐你那么厉害,连疯癫草都认识,怎么会不认识毒蘑菇呢?”
“喵!”
花花忽然炸毛了,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
童声尖锐,哭得十分凄厉,撕心裂肺的,配着滴滴答答,淅淅沥沥的雨声,时有时无的风声,还真有点恐怖片的氛围。
梅令月无语,“这又是怎么了?一天消停日子不让过?”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咱们家附近,可没有年纪这么小的。”梅巧月挠挠头,心里已经把附近几户人家都给排查了个遍。
都是世代住在这里的,哪家哪户都很熟悉。
姜汝依然不言不语,他这次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已经脑补出一个真正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正在路边痛哭,等待救助。
梅令月把手上的种子放下,开门看了一下,门外嚎啕大哭的孩子竟然是她二叔家的孙子,今年才三岁半,话都说不清楚的年纪,被人放在她家门口,没有伞,只撑着一朵荷叶。
“大呜呜!大呜呜!”
“叫我呢?”梅令月脑子转了个圈才反应过来,同时示意巧月和姜汝出去看看,周围是不是有大人在。
她把牛牛抱到了家里,擦干净了身上的雨水,没办法,总不能一直在外面淋雨吧,真淋出个好歹来,过几天二叔肯定会找她们麻烦的。
巧月他俩从外面回来,都摇摇头,“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看梅令月安置这个孩子,姜汝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也没爹没娘吗?咱们也要收留他?”
“不不不,他爹娘爷爷奶奶都在,咱们留他干什么,等雨停了,赶紧把他送回去吧。”梅令月怕姜汝多想,连忙解释道。
这不一看就是被他爹娘长辈故意放到她家门口的吗?不然怎么能凭空出现呢?
孩子可能年幼无辜,但是长辈不知道打了点什么算盘。
她们有什么值得算计的?不就只剩下这处房产。
“这是咱们那不省心的二叔家的孙子,叫牛牛。”梅巧月打量了一阵子,才认出来孩子是谁,常听说二叔家儿子儿媳都懒得要命,总不能连孩子都不想带吧。
拿她们姐妹当什么人?免费的乳娘吗?
自己家都穷得叮当乱响,收养一个孩子都费劲,怎么可能再养一个。
“那就好那就好。”
姜汝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
“我想喝羊奶!要吃糖!吃糖!”牛牛呜呜咽咽,边比划边说。
梅家三人面面相觑,这都是什么事?
来这许愿来了?
羊奶倒是可以实现,解子明家里就养着几只母羊,刚生下羊羔没多久,应该可以喝上羊奶。
但是牛牛他们一家有多大的脸?敢跑到别人家来大呼小叫,指指点点?
二叔比三叔还不好应付,脸皮厚,会谋划,一不留神还真有可能着了他的道。
“没有羊奶,也没有糖,你最好乖巧一点,不然一会儿我就把你卖掉换钱。”梅令月换了个表情,开始吓唬小孩。
但是并没有收到成效,牛牛的哭声反而更大,“你骗人!你不敢!我爷爷说了,你要是敢对我不好,就过来打你!打死你!”
小孩子的哭声清脆响亮,听完之后,梅令月脑瓜子嗡嗡的。
原来她们猜测的没有错,这确实是她们那二叔筹划的一部分。
更何况,没有大人的教导,牛牛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他这个年纪,怕是还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吧。
稚嫩的童声喊出打死谁这样的话,显得十分阴森诡异。
“怎么样?害怕了吧?”牛牛学自己奶奶的样子,叉着腰大叫道。
姜汝歪着头看他,心底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能弄死这个小孩,而不至于被人查到她们头上了。
杀死一个人而已,在他们吴王府,比捏死一个蚂蚁还简单。
“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牛牛被姜汝看的心底发毛,一个劲儿想往梅令月身后躲,被梅令月揪着后脖颈动弹不得,只知道张着大嘴哇哇哭。
“给我闭嘴!”梅巧月再也忍不住了。
“呜呜呜,大姑姑,他凶我,他是谁啊?”牛牛再仔细一看姜汝,这人自己没见过。
“按辈分,你应该叫他三叔。”
“叫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