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有交集?我俩要是没了交集,你死了怎么办?”祁云熙丝毫不介绍陈云起的话,反倒表现的颇为担忧。
陈云起显然没有祁云熙预料之中的那种情绪:"可是我俩就算有交集,我还不是会死吗?"
陈云起不是白白昏迷这么救的,这些混沌的时候他早就想的明明白白了,他还是挺失望的,他的亲身兄弟居然想杀了自己。明明他每一个举动都在明确告诉陈骁他有多么顺从。
九岁就被他下放到边境,在那苦寒之地呆了整整六年,熬到了十五岁,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呆在边境没有一点逾越的地方,他不过是做了守卫边境应该做的,打退了蛮族的侵略,杀到蛮族的大本营,砍下了蛮族王的头颅,让蛮族一时之间陷入了内斗,不再有闲心来想着侵略大离的事情而已。
只不过是这个事情,也会功高盖主,迎来陈骁的杀意。
陈云起不明白,到底是他功高盖主还是陈骁上任这几年碌碌无为甚至是剥削百姓引得百姓们怨言四起。他不从得知,但是他还是对陈骁很失望。
当年帮助陈骁成为帝王只是为了自保,随着年龄越来越上涨,他的见识越来越多,他逐渐意识到陈骁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他在助纣为虐,在放任大离走向灭亡。他甚至自己把自己推向了一场必死的局面。
“不会,你要是跟我有交集就不会死。”祁云熙信誓旦旦的说。
“呵呵”陈云起本来想扯出一个微笑的,但是伤口被扯到,笑起来比苦该难看,他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孩太天真了,他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大理寺少卿,是一个见到他都只能下跪行礼的人,这样身份地位的孩子,怎么能让他不死?
“打赌吗?北封王殿下。”祁云熙看他不相信,严肃起来。陈无病在医治完毕之后就跟着杜生离开了,现在在房间里的也就只有北封王和祁云熙跟祁开元。
这样的场合下,陈云起身边没有别人,自己又是一个极其虚弱的状况,祁云熙敢这个时候跟他打赌他并不意外,只是抬眸望着她,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眼中犹如一潭死水,望着祁云熙默不作声。
这样的情况祁云熙是不会露怯的,她反倒自顾自的给陈云起抛出条件:“我赌你三年内不会死。”
“那三年后呢?”陈云起偏头问她。
祁云熙肆意的笑了笑:“既然我能让你三年都不会死,难道您三年后还会死吗?”
那样张扬的笑让陈云起没有情绪的眼底出现一丝涟漪,他虽然不知道祁云熙会怎么样做,但足够勾起他的好奇心了:“那你要是赢了,你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这个问题祁云熙早就等着她问了,她死死盯着陈云起,眼中是肯定和野心交杂在一起的狂妄:“要是我赢了,北封王您成为皇帝如何?”
“?”陈云起怔愣,放眼整个大离,没有人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这不就是让他反吗?
难怪祁云熙这么肯定的说三年要是活下来了,三年后就不会死了,他兀得笑出了声来:“所以这三年你是在准备让我谋反?你不过是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女儿,一个小小的官员甚至上不了朝廷,没权没势,你就想这么让本王跟着你丢命?”
陈云起从自称的我变成本王,这显而易见的在提醒祁云熙权力和地位,
想要争夺国家,是需要权需要势的,他觉得祁云熙什么都没有,所以这赌约简直就是空谈。他觉得可笑,祁云熙不过是救了他一条命,他就妄想要让他改变大离的一整个结构。
要是拐弯抹角的说,陈云起可能会觉得祁云熙是有点心机的人,但是这样直白的告诉他,他并不会觉得祁云熙由诚意,反而是有勇无谋占了大多数。他将目光落到了祁开元的身上,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祁开元很有存在感了。
顶尖高手对气的流转很敏感,他不难感觉到祁开元是一个高手,或许是一个一流高手巅峰的存在,也或许是一个顶尖高手。
他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杜生作为一个一流高手的顶尖水平对祁开元的戒备也并没有达到相应的重视度。
如果杜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是一个一流高手往上的武者,绝对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这,杜生把他留在这就只能说明一点。在杜生的视角里,祁开元是一个没有威胁的普通人。
所以祁开元就是祁云熙的底气?
他想了想,两个顶尖高手来反的话,暂且不谈权力和地位,光是武力就足够让一部分人懂得站队了。
既然是提前开口赌约的人,祁云熙自然早就准备好了让对方愿意赌的砝码。正要开口却被陈云起先一步打断:“算了,我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我不喜欢你赢了之后的惩罚。”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愣,他明明应该拒绝的,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祁云熙对他的回答还什么完全没有一点预料,因为他觉得成王败寇,既然新帝要他的命,那他应该是会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谋一条活路的,让这样一位顶尖高手和他们站在一边,对祁云熙而言自然是有利的,甚至是利益巨大的。
但陈云起居然说不喜欢这个惩罚?那不就是说就算活下来了他也不会造反的意思吗?
祁云熙复杂的看着陈云起。她印象里的皇族不会像陈云起这样,不管是他知不知道祁云熙到底有没有能力造反起义,但是陈云起不愿意造反她就足够失望了。
”咳咳!”陈云起虚弱的捂着嘴咳嗽,因为咳嗽撕扯着伤口疼的陈云起细长的眉头促起更显得较弱了。
这般柔弱的男子,祁云熙突然生起了保护的欲望,既然北封王不愿意,那我换一个:“如果我让您三年内安然无恙,那您就不再插手朝堂之事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