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熙静静等着钟院长的下文,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钟院长写了一张录取通知书出来:“一月后来学院上学!”
“?”祁云熙被打的猝不及防,她茫然的望着他:“就没有什么入学考试吗?”
“入学开始?”钟院长一愣,随即面色古怪。
祁云熙这样的功绩别说是学子,做教员都够了,入学考试对于她来说不就是一个流程吗?他不过是删繁就简了而已:“你要是想要的话,我现在可以给你安排。”
闻言,祁云熙心虚目移:“还是算了。”
她做做商业的还好,做其他的,祁云熙就直接原形毕露了。
钟院长笑眯眯的捋着胡须,这才抽出空来跟被冷落的祁开元搭话:“你应该就是祁放的哥哥吧?久仰大名。”
一声久仰大名,祁开元受宠若惊:“钟院长才是,久仰大名。钟院长客气了,祁某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破道士而已。”
“呵呵”钟院长只是笑,“祁放读书的时候经常提及你,说你武功高强。不知你现在武功有多强?我们学院近日刚走了一个教武的教习,不知祁公子可有意试试?”
他虽然对祁开元的武力是完全不了解,但是他了解祁放,祁放饱读经书就时常以自己大哥当作偶像,甚至他的武学都是他大哥指导的,说明祁开元的武学造诣并不弱。
“在下不过一个中一流,还不及朝廷的那些武将。恐怕是没有资格担任的。”祁云熙闻言意料之中的偷偷看了一眼祁开元,他此时正面不改色,义正言辞的拒绝。
当祁云熙耳朵里听着感觉不像是在拒绝,像是过年小孩推搡大人的红包似的。
闻言是中一流,钟院长眼中一亮:“有资格!怎么没有资格!近日走的那个教习也不过下一流!一流的门槛哪有那么好到达?能到中一流的人少有!你已经完全够格了!”
“是吗”祁开元也假装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那?”
“两个月后,不知道祁公子能否来做皇城学院的教员?”钟院长笑吟吟的问。
“既然钟院长如此看重在下,在下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两个月后祁某定与小妹一同前来。”祁开元正色道。
就算钟院长没有打算招揽他,他也本就打算在皇城谋一份工作陪着祁云熙。
师门是上不去了,他师父是彻彻底底把他赶下山了,没个一年半载多半是不让回去,在府中游手好闲他也觉得没有意思,倒不如填补一下跟祁云熙的兄妹感情,顺带在皇城静候变革。
祁开元的打算算是完成了,但是祁云熙满头黑线,这下好了,她一口答应的愿意是因为她觉得到了皇城他们应该也管不住她,所以她才满口答应。
这下祁放和鹿文笙没有来,反倒是看起来很难缠的祁开元盯着她了,最难受的是,家里人还成了老师,她顿时感觉日子回不太好过。
钟院长送离了两人,从屏风后面出来的人面色算不上太好:“你可知道这个月皇上要面圣的人就是她”
钟院长抬眼面色平淡,他虽然是源源不断向朝廷输入人员的校长,但是朝堂之事他早就被排除在外了,哪怕是半个月前皇帝明目张胆的派出了自己身边的人去传口谕也一概不知,他没有答眼前的人的质问,只是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壶热茶,喃喃叹息:“看来新帝对我这个院长格外不满啊说不定过几年,皇城学院的院长就不再是我了。”
到时候就不知道会是谁把他一心创立了三十的皇城学院搞得乌烟瘴气了。
他得在自己被强制下任之前搞一番大动作才行。
“钟老!别犹豫了!您难道想要皇城学院成为新帝改革的嫁衣吗!?”那人很激动,对钟忱有一种急切:“已经不能等下去了!新帝已经开始行动了!”
钟忱吹了吹热茶上的白烟,慢悠悠的的喝了一口,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颐养天年的老者一般,他平淡的道:“这是谋反。”
“谋反?那天下就该是他的吗?难道不是因为他才把这天下弄的乌烟瘴气吗?”
“”钟忱不知道是默认了他的说法还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反对的论点,只好沉默。
他眼前这人,就是几月前离职的那个中一流的教习何维生!他也是兼任了官职的六品武将。
“你走吧,我不会站再你们的队伍里的。”钟忱垂眸陈述着事实:“哪怕我不认可新帝的治国手段,甚至不认为他的观念是对的,我也不会站在谋反的队伍里的。”
“为什么?!”何维生不理解钟忱的想法,他甚至觉得钟忱死板固执:“你明明默认了谋反这条路或许是对的,为什么就不加入呢?钟老,您是怕死吗?”
只要钟忱承认自己怕死,他就立马转身离开再也不打扰。但是他已经找了钟忱第三次了,钟忱只是拒绝,但始终没有一句对死亡的畏惧。
甚至现在钟忱要做的大概率也是惹怒圣上的杀头的事。
钟忱混浊的眼睛带着一丝清明,他依旧是那副处事不惊:“先皇与钟某有知遇之恩,钟某不能拿先皇给钟某的位置来对付先皇的孩子。钟某,更不能拿先皇给钟某的一身学识来覆灭他的江山。”
“你这是盲目遵从!君子应为天下为首任!尔等读书练功不就是为了能将国家发展的更好吗?我们是为了改变国家而学习,不是单纯为了天子做事!”
“”钟忱沉默片刻道:“你走吧,我就当今天没见过你,没听过你说的这番话。但是你且记得,皇城书院只要我在,就会给你留一个教习的位置,要是改变不了这个国家就回来。”
“多少能力干多大的事,我不知道你对改变国家的能力是否足够,但是我知道,在这里,你的能力向来富足。”钟忱明明只是在对何维生抛出橄榄枝,但是何维生好像听出了钟忱话里的一丝。
那意思是,让自己留一丝全身而退的余地,这样钟忱或许能给他留有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