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熙在马车上拿了一件赶紧衣服乖乖给祁开元递过去,祁开元一愣,结果咧开嘴温和的笑:“我们家小妹真乖。”
祁云熙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她虽然对祁开元没深什么印象,但是他的实力在祁云熙心里已经肃然起敬了。潘淼出生就是猎人家,所以对动物的解剖还是颇有心得的,三两下就把鹿分好,转交给小符烹饪。
一切分工的很明确,祁云熙就擅长吃就好了。
祁云熙咬着鹿腿,使劲往外噔,啃了半天也撕不下嘴里那块肉,口水呼的满肉都是。祁开元笑着接过,拿出随身带的小刀给祁云熙把肉割成了小块,然后放在了携带的瓷盘上。“吃吧。”
满心欢喜的一口一口吃着肉,还得是大哥,比二哥会照顾人。
“小姐,这次去面圣紧张吗”潘淼搓搓手,祁云熙紧不紧张他不知道,但是他从启程开始就已经紧张的要死了。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祁云熙满不在乎,她早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前世见了不知道多少总统。一个只有百万百姓的国家,在前世都只是一个在世界没什么话语权的小国。
但毕竟还是十二岁的小孩子,说不紧张太假了,她肯定的点头:“紧张!不知道面圣能不能蹭一顿皇帝的饭。”
“扑哧。”祁开元闻言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这还是祁云熙第一次看他这般笑,祁开元和祁放截然不同,祁放寻常看起来像是一个混迹市井的公子哥,但是祁开元像是悟透人生百态的忧郁俊朗的少爷。
一个家庭怎么会培养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祁云熙摸不着头脑。
“小姐,你就知道吃!”小符也在旁边乐呵。
“我听民间传言说,小姐起码已经在万山客栈吃了上千颗红烧狮子头了。这是真的假的啊?”潘淼好奇的询问。,
“当然是假的!每天吃我不腻得慌啊,一千个没有,八百个肯定足够了!”祁云熙仰着脑袋得意洋洋的比了个八。
万山客栈的红烧狮子头,是祁云熙来这个世界吃过最好吃的佳肴了。
所以在三年前,来福商会就和万山客栈合作共创墨县的餐饮集团了,这下两方绑定,只要来福商会不倒,万山客栈也就福寿延绵。
祁云熙甚至早就已经幻想等自己功成身退,退休之后,每顿饭都来万山客栈吃红烧狮子头的养老生活了。
“小姐你还真吃了那么多啊!”潘淼傻眼,随即折服的比了一个大拇指。心里打心底羡慕,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每顿都吃得起肉。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祁云熙,恐怕墨县大部分百姓一个月恐怕都吃不上一口肉,现在三天就能吃上肉就已经很好了。
四人吃饱喝足就扎营休息,祁云熙被安排到了马车上,祁开元就在马车附近对付了一晚。现在正值秋天即将步入冬天,外面的温度也骤然巨降,也就祁开元这样武功高强有气功护体的人在外面吹着冷风才不会觉得冷了。
路途遥远,祁云熙又吃的算不上好,几天下来面黄肌瘦。
“马上就到皇城了。”祁开元淡然的鼓励车子里已经蔫巴巴的三人。
这段路祁开元有意的避开了县城和村落,所以这几日都是在马车上凑合度过的,唯一中途补充物资都是在一个比较偏远的糖水铺子,买了一些干粮。
“让开让开!”从远处就驶来了一群战马,厉声喝道。
祁开元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马车,退到了路边给那些人腾出了位置。
战马飞驰,扬起的尘土漫天都是,祁开元皱眉扇了扇自己脸上的灰尘,潘淼被呛的连连咳嗽。
祁云熙好奇的扒在门口询问:“那么是谁啊?”
“应该是北封王的军队。”祁开元看了一眼已经驶离的军旗,答她。
北封王?祁云熙依稀记得这个称号,好像实在万钊远的口中。
“北封王,新皇的弟弟。”祁开元解释道。
新帝?祁云熙挑眉没有回答。当朝皇帝已经上任快七年了。这样的在位年限,祁开元居然还会叫当朝皇帝为新帝。
祁放也是这么叫,祁开元也是这么叫,甚至印象里的万钊远也是这般叫法。
她一瞬间脑海里有一个才猜测,祁放和万钊远都不认同当朝皇帝的治理,甚至从上位开始一年不到话里话外就在骂人是昏君。
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承认这个皇帝,何况祁放还是做过反叛军二把手的人。
说不定他们都是想造反的家伙。
祁云熙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历史里造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自己家一家五口就有俩,算自己命大,还没有死在两位哥哥手上。
“北封王回来啦!?”潘淼对北封王有浓厚的兴趣。
他想来把北封王当作偶像。北封王不过15,就参战驻守边疆整整5年。把最猖狂的蛮族打退数次,骁勇善战。
祁开元见潘淼对北封王的这般反应并不吃惊,驾着马车接着赶路。
墨县算得上是边境附近的县城,离边境也不过百里,所以边境的大部分百姓对驻边将士都有不一样的对待。
但是离皇城附近的那些县城和城池就不会那样崇拜了,反倒还会看不起驻边军。
他从远处的山上下来,一路上已经看遍了新帝治理了六年的国家有多么破败了。祁云熙向来只在墨县附近的县子里溜达,甚至没怎么去过银城。所以她不知道,越往皇城走,那里的人就越有自负的毛病。
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已经算得上常态。
这个国家早就腐烂不堪了。
“我听小道消息说,当年争夺皇位,北封王手刃了三个哥哥!”潘淼语气无不带着惊讶,比了一个九的手势:“当时他可才九岁啊!”
“那他的那三个哥哥们多少岁?”从说小道消息开始,祁云熙就已经不相信了。
“最小的起码都14了,最大的都有22!”潘淼道。
这么一定祁云熙更不相信了,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手刃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子?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过度宣扬这个小北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