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三这么说,陈无病一愣,点了点头,诚恳的答:“这倒是,是陈某疏忽了。”
“”不儿,你们,重点不是这个啊!
祁云熙见陈无病额头有细密的薄汗,她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幻痛就是心里暗示,祁云熙要是再询问下去,恐怕会加深他现在的痛感。
“抱歉啊,祁小姐,我恐怕学不了,您说的那个心肺复苏了。”陈无病的声音里带着歉意。
原来他还记得。祁云熙当时是用两只手按的,也是以为这个动作,祁云熙才说有心肺复苏的这个急救办法。
“单手也可以做的。”祁云熙道:“单手能做的事情,双手也能做,双手可以做的事情,单手也可以。”祁云熙觉得她自己在巴拉巴拉的讲废话。
陈无病勉强的笑笑,并没有回她。大概他并不赞同祁云熙的这个观点吧。
祁云熙摸索着手,低着脑袋思考了片刻,抬头时,露出了一双满是野心的眼睛:“陈无病,你想做神医吗”
“?”陈无病疑惑的望着她,迟迟不说话。
神医。他从小就想过,他以为的神医是能让将死人救活,将白骨痊愈成血肉,治不治之症,救难救之病的。但是他学医二十多年,发现神医谈何容易,神医得有深厚的经验基础,就算他挑灯苦读二十年,也只是堪堪记了大半药材,能运用在病上的几乎少的可怜。
“你想不想做世人眼中高深莫测的独臂神医。”祁云熙蛊惑道。
“”听起来就很难厉害,陈无病承认自己心动了,嗫嚅半晌才低头开口:“想。”
“很好,我家师有一本不传药方,我代他收你。如何?”祁云熙望着他,目不转睛,表情严肃的好像煞有其事。
“”陈无病沉默。
祁云熙又补了一句,你知道王家家主王季的喘鸣吧?
陈无病点点头,前段日子,王季的喘鸣都到银城求药了都没有进展,明明都快奄奄一息了,像是只要一不小心一激动病发就会命丧黄泉。
可是没几日突然就好了,能蹦能跳了,之前闭门不出,唯恐一不小心死了。如今几乎每天都出去溜达。陈无病对他突然痊愈健康好奇的要死,但是碍于两人没有交情,这么询问就很冒昧。所以一直憋在肚子里。
祁云熙又提这件事,他突然又想起来了。
“王季的病,是我给王玄药方治好的。”祁云熙淡然的道。
“是祁小姐你治好的?”这下陈无病的好奇心彻底被激起来了,眼中泛着浓厚的求知欲。
这个眼神正是祁云熙需要的,她乘火打劫的点头:“不,不是我治好的,是我给的药方治好的。整个大离,疑难杂症一百个手指也数不过来。而我的药方,或许能救一百个。”
祁云熙口气相当狂妄。现在的医疗水平,恐怕医好一个风寒都得有些日子,她虽然不懂这些,但是她懂系统给的书都不会有假。
传承上千年的中医文化,祁云熙觉得现在的医疗水平不足当代的百分之一,如果她让陈无病学会了,那起码她身边的人的健康就有了一定的保障。
“真的吗?我要是拜师了也能学习那些方子?”陈无病激动的唯一的手攥着被子激动的颤抖,
祁云熙目光坚定不像是说假,他三两下从床上下来,噗通跪地拜师。
等走完流程,祁云熙摸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给王季治喘鸣的药方给他。
“师姐这是”陈无病接过纸,观察了片刻询问。
“喘鸣的药方,我给你一旬的时间,研究出这套药房的原理。”祁云熙背手,假装高深莫测。
“”他用一只独臂拿着那张药方,原本颤抖的手已经趋于平静了,他沉默的望着鬼画符的字,他有一种知道这是字的错觉,但是就是看不懂的无力感,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祁云熙的神色,发现她心情看起来挺好的,他讪讪开口询问:“那个师姐,有别的版本吗”
“?”这么一听她就听懂了,陈无病是在嫌弃她字丑。她悲痛欲绝,要不是看他还是个伤员,高低想踹他一脚,她无可奈何:“自己去拿笔墨。我念,你写。”
“好好,来人!去拿笔墨!”陈无病不敢怠慢的吩咐。
管家立马就到隔壁房间搬来了笔墨纸砚。
陈无病赶紧端起毛笔,祁云熙念一个他就写一个。速度算不上快,字迹歪七扭八。祁云熙正欲笑着想要不屑的说自己跟陈无病的字迹没什么两样的时候,她突然把目光落到了陈无病的断臂上:“”
自己的惯用手还不如不是惯用手的手。
真不争气啊。祁云熙心里默默觉得自己烂泥扶不上墙。
祁云熙一口气照着药单念完。陈无病已经写了大半,越写眼睛越亮。知道祁云熙念出了竹虫,他的笔才顿了一刻随后继续写着。
难怪之前直到写祁云熙会大肆砍竹子来赌,就是借由这个事获得竹虫又获得银两。他突然觉得自己面前的师姐恐怕长大后有所作为。
“那个师姐,我学的只是不足以我支撑写这个”陈无病低着脑袋语气心虚。
“哪个?”祁云熙抱臂询问。
“竹虫。我学了二十年的医术都并未说起过竹虫的功效。我想问师姐,竹虫是什么功效。”
祁云熙微微挑眉,心中暗喜这小子果然有探究精神。“竹虫,性凉,味甘,可解热毒,消肿胀,于喉痹咽痛者尤佳。”
陈无病瞪大了眼,喃喃道:“竟未曾在古书上见过此记载。”
祁云熙笑道:“世间草药万千,药理更是无尽,你所学者不过沧海一粟。这药方乃是师门秘传,其中许多药材用法皆与众不同。”
陈无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师姐,我定用心钻研。”
祁云熙点点头,现在陈无病的目标放在了别处,幻痛的心理暗示会少也写。有了这个寄托,或许陈无病会更有意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