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埋伏在角落的人顷刻间将人扑到,打开怀里的布,里面全部都是今天售卖出来的黑石。
“小姐!这里面是黑石!”王玄查看后扯着嗓子大声告诉祁云熙。
祁云熙应了一声,便不再伸着脑袋瞧了。
那老人被王玄强拖了下去,一瞬间围满的人群散了一大半。在旁边的祁放惋惜的叹气:“怎么回事!就应该悄悄抓住啊!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明目张胆的抓人做什么?”
祁云熙闻言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就是要明目张胆的抓人,才能以儆效尤。”
“但也不至于抓一个老人啊!为什么不抓青年人!?”祁放皱眉询问。
“那位老人是张家村的村长。威望可比普通百姓高,抓了他才会让人明白,这次祁小姐是认真了。”宋不言站在祁云熙的旁边解释道。
这的确是祁云熙抓他的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张家村的村长是周家的人,祁云熙就像看看,抓了他,周家会不会跳到窗口上来要人。
“是吗”祁放心虚的目移,全县八千多口人呢,他又不是每一个都认识,他也就跟刘家村的人玩的比较好,其他的几乎是完全叫不出名字。
祁云熙知道祁放喜欢摆烂,人际交往也是几乎不会去认识新的人,祁云熙意料之中他并不知道。只是宋不言她将余光落再了宋不言的身上,王玄不是说宋不言刚回来没多久嘛,怎么感觉好像宋不言比祁放知道的东西还要多?
“刚回来三月,因为想寻一个村落定居所以把墨县的所有村子都逛了一边,每一个村子都有一些了解。”宋不言感受到了目光,微屈着身子小声在祁云熙的耳边解释。
这不由让祁云熙发笑:“我没有说什么。你不用解释。”
“不,宋某觉得还是有解释的必要的。”宋不言垂眸道,虽然做主仆缘分不久,但是他不想在仅剩的时间里还让祁云熙有所顾虑。
祁云熙笑笑,并没有说话。她总是觉得宋不言仿佛有读心术一样,总是能揣测出她的想法。
“小姐,已经抓进了县衙的牢里。”王玄跑了上来气喘吁吁。
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既然这里的戏完了,那我们就等着下一场吧。”
祁放意味深长的望着下面退款的人群。祁放并不觉得这些人是无辜的百姓,很大概率恐怕都是还没来得及卖给倒卖商人就已经被祁云熙公布出材料有误,只好被迫给祁云熙回收。
毕竟在那些人眼里,恐怕卖给谁都一样,只要目的达到就行。
他将视线从人群里挪开,一瞬间,他想起了他恩施对他说的那句话,那句话在他任职的时候经常会想起来。
“你想帮助百姓,这个百姓仅仅是你的信仰而不是百姓本身。当你真的帮助了百姓的时候,你会发现,这跟你想象的百姓是不一样的。”
在这一刻,他的不理解好似一瞬间开悟了。
“既然宋护师比我熟悉墨县,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祁云熙回头问他。
“您说,祁小姐。”宋不言低眉顺眼的坡着脚跟着她应道。
“你刚回来,可能不知道,墨县附近有一座山头,上面有几百个土匪,我担心寒冬会来墨县抢杀掳虐,所以我想做一些防御措施。”祁云熙答。
这种已经已经算是军事类的问题了吧?宋不言作为一个军中人士,更是坐到了千夫长的位置,对这些东西应该也是有涉猎的。
“防御措施?祁小姐是打算做什么防御措施?土匪大多都是手上沾过血的,县衙的那些差役多半是打不过土匪的。”宋不言肯定的说:“别说是县里的人衙役,部队的新兵都打不过土匪,那些人才是真真的亡命徒。”
宋不言说的话没错,两百多人下来打劫,无异于是屠杀,为了抵御这些家伙,祁云熙还真是束手无策,只能问问宋不言了:“我让人做了藤甲,但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藤甲?这是何物?”宋不言一愣,茫然的询问。
“用藤条编制的盔甲。能防止刀剑劈砍,是一个成本很低的防御武器。”祁云熙解释道。
宋不言皱了皱眉头,觉得祁云熙在胡闹,刀剑岂是藤条就能随便阻挡的?他开口,语气认真:“祁小姐还是不要把别人的命当作一是测试的工具。”
一听这话祁云熙就知道在宋不言的观念里,藤条编制功法不是什么可取的办法。
“一时半会土匪应该也不会来,明日大概第一批藤甲就做好了,宋护师要是觉得不靠谱可以去试试。”祁云熙表现的坦坦荡荡,对于宋不言的质疑也是大胆的提出可以尝试。
宋不言不再反难,决定明天再怎么样都得去看看祁云熙所谓的藤甲是怎么样的。
“那既如此,我们就来唠唠针对土匪的防御工事吧。”宋不言跟着祁云熙进了祁府祁云熙的房间里。
祁云熙眼睛一亮,拉着宋不言走到的一旁的桌子旁,在自己的桌子上找到祁放之前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地图,铺开:“宋护师,你看,这墨县四周地势平坦,唯有北面有一处山谷,如果我们能在谷口设伏,或许能挡住土匪。”
宋不言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摇头说道:“不妥,土匪人数众多,若正面冲突,我方必然损失惨重,即便设伏也难以抵挡太久。”
祁云熙皱起眉头,有些沮丧。宋不言见状,指着地图上县城周边的几条河流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河流,挖渠引水,制造一片泥沼地带,减缓土匪的行军速度。”
祁云熙眼睛重新焕发光彩,拍手称赞:“此计甚好,不过这工程浩大,短时间内恐难以完成。”
宋不言笑道:“我们只需引少量水,使靠近县城这边的土地泥泞即可,土匪来袭仓促,定不会仔细探查。”
“我觉得不行,”祁放插嘴:“两计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让土匪们大败。”
宋不言皱了皱眉头,他可从来没听说祁放有军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