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又凝固了,陈无病一瞬间就住了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一个人觉得祁放说的不是真话,朱诞的名声,臭名远扬,陈无病遇到朱诞算他倒霉,栽了个大跟头。
“嘶陈伯伯您轻点”祁云熙疼的都快跳起来的,毫不留情的就打破现有的尴尬气氛。祁放挑眉看着祁云熙。
陈无尘听的入迷,手上没了轻重,祁云熙这么一叫唤反倒是如梦初醒,连连道歉:“欸,不好意思祁小姐,没注意没注意。您这伤口恢复的还可以,应该要不了三旬就能恢复如初。”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把这口气咽回去,还是报复?”祁放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显然陈无病和陈无尘没有料到祁放来这会问这个问题。朱诞可是四品官员是皇帝的爱臣,他们平头百姓,能拿什么跟朱诞报复?用命吗?
“祁兄,”陈无病突然就明白了祁放特意来此的目的,顿足了一瞬,肯定的答:“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的。我身后还有陈家几十上百号人呢,我不会去招惹朱诞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的。”
祁放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木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每一声都越来越重,就连祁云熙也听出来祁放敲击声音伴随的躁意。
宋不言垂眸望着他,见他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敲击,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也不知道定在了何方去,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等祁放的反应。
他跟陈无病的交际并不深,他来此地就是想看看陈无病打算怎么做。如果是复仇的话,这就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以朱诞的暴虐,杀了陈家满门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此放手才是祁放想听到的答案。
朱诞本就活的不久了,如果陈无病因此记恨上想报仇的话,祁放觉得得不偿失,有必要的话他或许还会开口劝。
陈无尘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一刻钟就把祁云熙的伤口重新包扎好了:“好了,祁小姐觉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云熙摆摆脑袋,感谢的道:“没有,多少钱啊?陈伯伯。”
宋不言自觉的把钱兜拿出来掏钱。
“欸,要什么钱!?不要钱!祁小姐是他的恩人,往后看病,我们陈家一概不收钱!”陈无尘笑吟吟的默默她的脑袋。
一直在走神的祁放站了起来,语气平淡:“既如此,那就告辞了。”他过去将祁云熙抱起来,离开之际,忽然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的望着陈无病:“既然陈少爷不打算追究,就最好在他死之前都不要追究这件事。”
“”陈无病阖眸诚恳的说:“相信吧祁兄,我不是自私的人,这条胳膊就当是交学费了,此后我再也不会插手别的事了。”
“如此便好。”祁放抱着祁云熙迈门而出。
她悄悄观察了一下宋不言,他依旧面色如常,但是祁云熙在他的脸上好像看到了愤愤的情绪。
宋不言对祁放的态度也感到不悦吗?祁云熙觉得无奈。
但是他对陈无病口中的插手别的事很在意,看来白县的那位医师并没有说出详细的事情来。祁放没问,陈无病也不会主动去说。
一个主动把苦水咽进肚子,一个希望对方把苦水咽进肚子。祁云熙觉得很麻烦,趴在祁放的肩膀上耷拉着眼皮。
“小妹困了?”祁放又添了一只手稳住她,关切的询问。
“没有,”她只是觉得光有些晃眼,眯着眼睛看着祁放背后的风景:“哥哥为什么不问陈哥哥遇到了什么事情。”
“嗯?”祁放还真不知道祁云熙有这么重的好奇心:“你不也没问么?”
祁云熙哑口无言,她现在的情况确实是不适合问。
“陈无病的性子就是这样,忠厚老实,有什么好问的,大概率就是被白县的某些人坑去看朱诞府中治病,才会出现这档子事情。没事的,他只不过是少了一条胳膊,很多人在朱诞手上命都丢了。”祁放抱着祁云熙往客栈的方向走。
这些日子温度越来越低,祁云熙哈气都能出现白雾了,手脚冰冷,这会被太阳晒着暖洋洋的,百姓也没有因为温度变的而减少活动,街道上比祁云熙刚来的时候不知道热闹了多少。门口的小摊上卖着烤土豆,祁云熙伸着脑袋想要吃,祁放毫无察觉。
宋不言反倒关注到了祁云熙的视线,主动去买了一个热腾腾的土豆递给祁云熙。
祁云熙高高兴兴的接过,吹了吹高高兴兴的吃上了。
不得不说,宋不言是一个相当合格的助理,既有武力,又有脑子,甚至很正直。祁云熙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宋不言在军队里怎么能一直保持这么正直的性格的。
天选助理人,祁云熙肯定的想。
“煤炭几乎每天都要卖一千斤以上,白县家也从我们这运输了将近六千斤。从最初到现在的利润已经破百银两了,并且在成倍增加。”王玄捧着本子跟祁云熙禀告:“自从陈家的床修成了炕之后,差不多有一千多家户,有一半都修上了炕,县子里的所有乡绅都修上了。利润也破百两了。”
收益跟祁云熙预先的差不多,甚至更高。
祁云熙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们的收益会更加可观。不过也要多留意市场需求,别盲目增产。”
“是,小姐。”王玄点头应答,随后又道:“小姐,听闻某地有一处地下黑市,那里鱼龙混杂,也许会影响我们的生意。”
祁云熙挑了挑眉,煤炭的廉价肯定会引来一些人盯上着暴利是意料之中“有具体消息吗?”
王玄摇头,“目前只知道大致方位,是今天早上有人透露给我的,我想着今日派人去探查一番。”
祁放皱眉,“那地方太过危险,不可贸然前往。”
祁云熙跃跃欲试:“王玄,你不必去,我跟哥哥去就好了,哥哥和宋护师武功高强,自保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