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姐。”宋不言循着祁云熙的目光望过去:“他们说的对,宋家的确很难扳倒。”
“三年。”祁云熙喃喃道。
宋不言微微怔愣:“什么?”
“三年,我让墨县没有宋家。”祁云熙坚定的说。
“”宋不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祁云熙说的太坚定,他居然有一瞬间想相信祁云熙的话。
三年,他从军也不过两个三年,祁云熙居然说,三年把宋家扳倒,宋家的背景可是再皇城,能在皇城的官职可不低,高的一品,低的也有四品,其他的根本就不会把手伸的这么长。
上一个在京城的四品官让祁讼一辈子都无法晋升,压了他整整二十年。
随便一个四品官都能捏死一个小官。祁讼无法与京城的那些人抗衡,祁云熙更是难上加难。宋不言垂眸始终没有说出打压祁云熙的话来,只是沉默半晌道:“嗯,我相信祁小姐。”
这种客套话祁云熙当然听得出来,她只是笑笑并未说话。三年可能要不了三年,因为她打算用三个月在三县立足。
现在才过了两个月,祁云熙已经在墨县稳稳的立住了。而其他两县的声望已经实打实的上去了,她皆有煤炭来两县立足就完全没有问题。
只不过白县和朱县不能进行同样的措施。
因为白县有朱诞,她不能在白县修建一个客栈来跟朱诞竞争。她只能在白县找代理人。
但在朱县,她完全可以沿用在墨县的运营模式,在朱县建立一个同样的客栈,而且朱县的那些乡绅可能不会阻拦,反而巴不得她过去。
她过去了,肯定会带动当地经济,带动了当地经济他们的钱包就会变得更鼓。
宋不言其实还想说的,说朱诞这人,有多么糟糕。但是祁放跟朱诞很熟悉,所以朱诞什么性格其实祁放都知道。为了不让自己的妹妹被朱诞蛊惑误导,肯定会跟祁云熙告诫的。
他现在作为一个下人,也不适合说什么。
门外响起敲门声,宋不言主动去开了门,几个伙计进来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饭碗叮呤哐啷的,祁云熙走神的想着,啪!一个瓷碗砸在地上,摔的粉碎,那伙计吓的一下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磕头,也不管自己脑袋砸的地方有没有瓷碗的碎片。
这样的举动把祁云熙吓了一跳,她立马站了起来:“没事的,没事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快起来。”
那人似是听不到一样,疯狂磕头,脑袋砸在碎片上头破血流,宋不言站在祁云熙身后淡然的看着一切,静候祁云熙的反应,祁云熙皱了皱眉头,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身上:“别磕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
祁云熙不过儿童,那一脚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微不足道,但是这一脚的确是把人踹醒了,哆哆嗦嗦的跪在她面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姐,求您不要杀我”
“”祁云熙垂眸望着他:“这里,是有因为摔坏一个碗就死掉的人吗?”
“”整个房间内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了,没有任何人啃声。
宋不言大概知道,祁云熙想要答案的原因很简单,她在试探这个世界的下限。既然祁云熙想知道,那他就帮她一把。
宋不言的刀被拔出来,他冷声道:“我家小姐在问你话,哑巴了吗?”
“没有。”那人满头都是细密的汗水,仿佛只要选错了一个选项就会项上人头落地一般。
没有?宋不言彻底把刀拔出来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放在了他的脖子上,祁云熙根本来不及阻拦,索性就保持沉默了,她听到宋不言说:“谁让你撒谎的?你想教坏我家小姐吗?重新说。”他声音带着威胁,仿佛那人只要再说一个没有,他就挥刀砍断他的脖子。
“有,有因为摔坏了碗死掉的人。”那人脑袋砸在地上,恐惧极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接着收拾吧。”祁云熙觉得呆在这里有些尴尬还是背手离开了这里。
她始终始终是在现代呆久了,这种毫无预兆的磕头真的会让他吓一大跳。宋不言紧紧的跟着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祁云熙的表情。
半晌,他还是开口道:“小姐,不是所有地方都是这样的,只是这里被朱诞压迫的太深了。”
压迫?她有些意外宋不言的形容词,但也许真是压迫。
她前段时间跟朱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除了他的房间有些血腥味以外,没什么怪味,就是有些寻人的浓香在朱诞的身上。
今天吃饭的的时候朱诞闯进来,带来的不单单是浓香,还有一股血腥味。
祁云熙很难想,朱诞到底在这一个月杀了多少人才会有这样的味道。
“往后,他恐怕会杀更多的人。”宋不言垂眸,薄唇轻启。
“是吗?”祁云熙本来对朱诞并不清楚,她对朱诞的影响还建立在是白县的绝对话语权上。看来朱诞的话语权是站满了鲜血的。
一想到这她就总时会有些不安,她有一种预感,想杀死朱诞的皇城势力恐怕也是暗暗蛰伏起来,想要推翻离国的人。
离国实在是不太平,她既不想参合有不想放弃这其中牟利的机会。
“不出两年,北封王可能就会被回京。”宋不言道。他也在边境呆过,边境的情况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北封王不过十一岁,就足智多谋,边境的满足被他打的节节败退,不出两年蛮族的王庭肯定会受不了战争的损耗而投降。如果王庭实在是打算同归于尽的话,两年北封王也回必定被召集回京。
新帝能人义士虽然众多,但是这几年纸醉金迷,被酒色掏空也纯属正常。只怕到时候真打上京来了,就只有北封王这个跟蛮族真枪实战干过的小孩能跟骁勇善战的蛮族打上个一二了。
宋不言觉得有些可笑,大离国可是堂堂大国,居然边境需要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来驻守。简直是大离百年延续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