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云熙到达白县的时候已经时过未时(13:00——15:00),她半死不活的躺在马车里,轻舟牵着马车找到客栈后,再慢悠悠的把祁云熙给抱了出来。
祁云熙睡的昏昏沉沉的,耷拉着眼睛轻声细语的问:“姐姐已经到白县了吗?”
“嗯,已经到了,”轻舟一步一步平稳的带着她上楼,嘴里淡淡的道:“既然小姐不舒服,还是休息休息等明天去吧。”
休息肯定是要休息的,但不能明天去,在祁云熙离开之前祁放就已经说过朱诞的为人了,她这会来白县,肯定已经进了朱诞耳朵里,她要是不去拜访,肯定会落一个不知礼数的名头。
毕竟朱诞之所以答应祁云熙的种田项目是完全看在祁放的面子上,他和祁放的权利几乎相同,自然是不想恶交的。但是就算看在祁放的面子上,她这种有点小身份的人要是不去拜见一下,朱诞也不一定会看在祁放是她哥哥的份上对她有好脸色。
“姐姐,我睡一会申时(15:00——17:00)把我叫起来,此事不能有所耽搁。”祁云熙忍着难受吩咐道。
“好的小姐。”轻舟应答。
白县,朱诞府邸。
眼线早就禀报了祁云熙进入白县的这件事,朱诞把玩着鹦鹉,面色如常。跪在他面前的人几个男人浑身战栗着低下了头。
“知道错了吗?”他的声音似水一般轻柔,阳中还藏着一些阴气,声音不大不小却又掷地有声,暗藏杀机。
“朱、朱大人我们知道错了,”为首的人恐惧疯狂的磕着脑袋,地上很快就沾满了几个血点。
朱诞脸上带着鬼艳的笑,兀的快走两步把为首磕头的人踢翻在地,他有些歇斯底里:“停下!停下!你们不准弄脏我的地!你们不准弄脏我的地!”
那些人茫然了一瞬,顾不上早就头破血流的额头,立马用衣袖跪着把地上的血迹。
站在朱诞旁边身着黑甲的卫士皱了皱眉,就算已经算到了他们的结局,但心中还是逃避着。
“苏岂扬!苏岂扬!把他们砍掉!别让这些脏东西再弄脏我的地!”朱诞面色狰狞,狠狠踹了为首的人一脚。
黑甲卫士眉头紧蹙:“可是朱大人,杀掉他们地会弄的更脏”他心中暗骂朱诞是个疯子,身子岿然不动的站在一旁。
一双猩红的眼睛阴狠的望着他,满嘴都是胁迫:“苏岂扬!圣上可是说了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的!你敢抗旨!”
“”又来了,苏岂扬无可奈何的拔出了长刀,金属与金属摩擦的声音尖锐又暗藏杀意,他无奈的对跪着的那些人道了一声歉:“得罪了。”
他们知道难逃一死,众鸟胡飞散,苏岂扬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他讨厌像猎人追杀猎物一样追杀别人,几刀之下,个个人头落地,脑袋犹如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的掉在地上。
一个个睁着大眼还没反应过来就人头分家。
朱诞一脚踩在那人的头上,癫狂的笑起来,尖锐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面刺的苏岂扬耳朵生疼。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莫名躁意,闭上眼决定眼不见为净。
“知道他们错哪了嘛?”朱诞手指划过苏岂扬的盔甲,声音带着蛊惑。
一双手毫不留情的钳制住朱诞的手,苏岂扬浓眉大眼的盯着他,眼里全是威严肃立:“朱大人,在下还没有亲近到可以用你的手碰我的盔甲的程度吧?”
朱诞喉咙里滚出一声冷笑:“你不过一个侍卫,别把自己太当成东西了,老子碰你一下盔甲就这么大反应,总不会苏侍卫是会断袖吧?”
“你!”苏岂扬瞪大了眼睛,把他的手臂甩了出去,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是大离王朝统治者专属的军队,黑甲卫的名衔在整个王都都是闻风丧胆的情况,他们为了维护帝王的权威,朝廷的秩序而存在。
他苏岂扬更是其中翘楚,军队中难得一见的少年武将,他本以为为君子效力为朝廷效力就能施展他一身抱负。
只是自打在黑甲卫有了名号,就被帝王派来保护这个荒诞暴戾的“帝王使者”,他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信念了。
朱诞看着苏岂扬远去的背影,扬了扬嘴角。苏岂扬越是这样清高他越是想把他拽进这脏水池子,他总有一天会让苏岂扬混进着里面。
就同他之前一样,被人迫不得已狠狠拽下泥池。
地上的血腥味炸裂开来,他皱了皱没颇为嫌弃:“来人!给我吧这收拾干净!一会我还要在这迎接客人呢”
祁云熙来的时候,那些仆人还跪下地上费力擦着血,祁云熙面色一滞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腔,让她本就难受的身体更难受了,一股呕吐感袭来被祁云熙咬紧牙关给憋回去了。
这地方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非要在这见么?祁云熙皱了皱眉头,但在朱诞现身的时候很快又松开了。
她赶紧恭恭敬敬的行礼:“草民祁云熙见过朱大人!”
朱诞笑的温和:“祁云熙!久仰大名啊!我和你哥哥都是同僚,唤一声小妹不过分吧?我在你哥哥嘴里听到过很多次了!今日所见,果然不同凡响,光是这双灵动的小眼睛就知道你肯定聪慧!”
“呵呵”祁云熙不好意思的笑笑,本来跟朱诞准备的彩虹屁被朱诞先客为主的使用出来了,她有点不知道从何下手,只好也开始吹嘘:“朱大人也是久仰大名啊!我哥哥常说您办事利落果断,足智多谋骁勇善战!是一个文武双全受人敬仰的好官!”
“呵呵小妹谬赞了。”朱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瞥眼见到仆人擦了半天也擦不干净那血迹,忽的开始生气:“你怎么回事!?没看到我在跟小妹说话么?你怎么还擦不干净!?你要是再擦不干净,这双手就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