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坎儿井、开山路、建造兵器坊、设置一些必要的陷阱……
当多条线一起铺开,赵安发现目前赵家屯的劳动力也只是勉强够用。
而这压根算不上大规模建设呢。
在这样的抗敌一线谋发展,纵观整个西北十二卫都找不出第二家来。
可能在他们看来,这已经不是刀口上舔血了,而是铡刀下啃骨头。
骨头难啃,铡刀也会随时落下来。
一旦鞑子攻破铁门堡,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搞不好还会为鞑子作嫁衣裳。
其实这就是路线之争。
赵安选择的路线是以强大的经济作为后盾,再以精兵守城。
这样一来,他不仅能够自给自足,而且无论是攻坚战,还是消耗战,他都打得起,将来也有能力主动攻打鞑子。
他们则是立足于防守,而且大有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意思。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早就是鞑子的俎上鱼肉了。
鞑子只是觉得这鱼肉都馊了,一直懒得下嘴罢了。
赵安也懒得管他们怎么看。
在最后几个孩童身上的疹子消失,这波疫情也宣告结束后,他应流民们的请求,又成立了“民兵”。
所有腿脚利索,没有严重基础疾病的人都可以加入。
他们也是担心鞑子破坏了赵家屯这独一无二的发展势头,都想为铁门堡的防守尽一份力。
这差不多就是全民皆兵了。
民兵、预备役和新兵的垂直体系也完整地建立了起来。
在赵安的设想中,新兵要参军三年以上,至少和鞑子打过三次仗才能算作老兵。
而预备役除了单挑能够晋级新兵外,只要通过严格的考核也可以。
目前看来,他麾下五十多个新兵已经可以拉去打鞑子了。
预备役还差得远。
至于民兵,如果他今后继续招募,必定会从民兵中选人。
为了增加他们的训练积极性,赵安准备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助。
时间过得很快。
有些流民已经开始搭建房屋了,有些也帮他把坎儿井挖到了村北头。
这样一来,可就瞒不住了。
赵安也没打算继续隐瞒,没必要了。
这日。
郑幼冲和吴德还是像往常一样,在赵家屯北边远距离巡查。
吴德左看右看,不停地犯着嘀咕:“咋还没死光?瘟疫如虎,他们又一直没人闯出来,这两天看到的人影咋还越来越多了,难道是属下出现幻觉了?”
郑幼冲也很费解:“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吧?他们之前抬来抬去的,抬了那么多死人,以瘟疫之猖獗,现在村子里哪还会有有有……”
说到这,他卡壳了,紧接着下巴一抖,直接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然而,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疼。
因为他看到几十个人拿着农具走到了村北边,连面巾都不戴了,正闷着头挖,好像是在挖坎儿井。
看方向……
摆明了是朝王渊赏给赵安的那三百多亩荒地里挖的。
这是咋回事?
不是发生瘟疫了吗?
他们怎么还在挖坎儿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