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从汴京出发时,浩浩荡荡百十号人,现在顾廷烨那里留了一些,走水路的还有一些。
跟着顾鹤一行快马的便只剩下了十余人,若是再加上转到明路护送的皇城司人马,也不过是二十几人。
但好在全都是精干之辈,没留一个侍女,安全方面自是无虞的。
待众人快马赶到镇淮门时,只见盛竑与王琪早已伫立等候。
顾鹤自是不能就这样疾驰而过,他轻轻扬起手,示意随行的骑队勒马缓行。
随即矫健地一跃而下,拱手笑道:“太守、通判,怎么劳驾二位大人在此等候?”
王琪面带微笑,拱手回礼:“知道小侯爷今日返回汴京,特来此地送行。”
顾鹤笑道:“有劳了,顾某感激不尽,不过如今时间紧迫,日后两位若是到了汴京,我再来好生感谢两位。”
王琪淡淡一笑,就没再多说,仿佛他此来,就为了说这一句送别之语。
随后,顾鹤身形一展,重新上马带人疾驰离开了扬州城。
王琪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果然有皇城司的人在身边,真是圣宠无边,可惜了。”
“皇城司的人!”今日之事,再一次刷新了盛竑的想象力。
同时他也听出了王琪话语中,那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
所以干脆的没有接话,他现在就想要老老实实,等着有朝一日能升迁回汴京,其余的都不想管。
再者说,人家知州跟转运使斗法,他也没必要掺和不是。
顾鹤一行人沿着两京驿道,一路北行,途经高邮的碧水悠悠,盱眙的山川壮丽,徐州的古城巍峨,宋州的繁华喧嚣,最终抵达目的地汴京。
全程总共跑了一千三百多里,却只是花了不到十天时间,把一行人给累的够呛。
尤其对于从没有长途骑马经验的顾鹤跟夏伯卿,那两股都被磨得出血了,晚上睡觉都生疼生疼的。
回京之后,顾鹤跟夏伯卿自是第一时间便赶回了侯府,见到了正卧倒于床榻的王大儒。
还好他面色虽有点苍白,但中气倒是挺足,一点儿也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这让他俩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王大儒瞧见他俩,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虚弱地笑道:“你们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来信说,要晚些时候才回汴京吗?
现在忠勤伯府的船都还没到,你们倒先一步到了?”
顾鹤解释道:“这不是接到了官家的四百里加急,说您得了重病,就先骑马赶回了。
幸好我们俩那时刚才送完伯昭上船,否则就他那身体,只怕还跟不上我们呢。”
“官家给你们传信了。”此时刚得到消息,知晓顾鹤两人回来的老侯爷,也赶了过来,问道。
顾鹤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这立马还得要进宫一趟,有劳父亲给我准备一下马车吧,这马是真的骑不得了。”
老侯爷也是久经沙场之人,看着顾鹤那别扭的站立姿势,哪能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忍不住笑道:“好,我这就让人安排,再给你多垫几个软垫。”
又在这关心了一下王大儒的病情,顾鹤便乘坐马车赶往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