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这才想起这个问题,暗自思索,俩孩子的婚事也差不多该提上日程了。于是便开口说道:“对了,你这次回来了,短时间内不出去了吧?”
“嗯,应该是不出去了,这不得在家陪陪您二位。”
“行,那我们明天就上陈小旭同志家里,登门拜访一下吧,你们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了,该早点办就办吧。”
钟卫华点头同意,之前他担心的就是年龄的问题,但是这次出差,这个问题他已经解决了,想来不是出什么意外了,自然是得赶紧办完这件事情。
俩人正聊着,张晓玲也拎着约莫一斤猪肉回来了,看着还是五花的,层次分明,别提多诱人了。
“媳妇,你这是?”
“这不儿子回来了,总得吃点好的补补,你没看儿子都都黑了。”她本来还想说瘦了,但是看来看去,也说不吹这话,只好改口说黑了。
“行吧,儿子是比咱重要多了。”老钟叹了口气,这年头啊,吃口肉都得沾儿子的光了。
“你别废话了,赶紧去厨房,把刀磨一下,切个白菜都能卷刃,整天就知道喝茶看报,也没看你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张晓玲吐槽了几句,便回到了厨房。
等到菜端上桌后,可把钟卫华馋着了,外边伙食是不错,肉也管够,但是家里这一口味道,那可是别的地儿吃不到的,离家久了,来上这么一口,就一个字儿:满足。
第二天没等老妈喊门,钟卫华便爬了起来,算算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正式拜访,总得准备些东西,所以他便去了邮储所,把之前存的几张稿费的凭证给兑换了出来,不过这几篇文章,属实短了一些,所以加起来也就百来块钱。
对普通人来说,这也是好几个月的工资,但是对他来说,那也是好几个月的工资,只不过他的稿费收入早就超过了工资收入了,所以现在也算是土财主了。
今天周日,所以并不需要去单位报到,他也乐的清闲,索性在街边找了一家摊贩,买上了一块馅饼,再来一个黑面馍,配上一碗脑花,那叫一个鲜亮。
“卫华?你狗日的回来了也不说句。”江大桥恰巧路过,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路边的钟卫华。
“哎,大娘,给我来一份和他一样的。”江大桥朝着卖早餐的大娘招了招手。
“你今儿个这么早?这是上哪去啊?”钟卫华溜着边喝完了脑花,这才开口询问。
“哎呀,我这不是今天休息嘛,出来逛逛,在家也忒无聊了。”钟卫华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副笑容。
“哦,懂了,没事,你溜达。”钟卫华随口回了一句,不过看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心底有些纳闷:这小子,指定有事。
不过谁还没点秘密呢,既然他不想说,钟卫华也懒得深究了。
“对了,你小子,这么大的事还瞒着咱?”江大桥想起来了什么,猛的拍了一把他的后背。
拍的钟卫华咳了两声,这才舒缓了一下背部,呲牙咧嘴的开口:“你娘的,幸好老子吃的快,不然你这一下,没给我噎死算好的了。”
说完后,这才反问道:“你小子说啥呢,我瞒着你啥了?”
“你还装,你都上杂志了,咱们鞍山的报纸都报道你了,说什么什么来着。”江大桥抬起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这才一拍脑门,“说咱们鞍山出了位青年作家钟卫华,好家伙,那给你吹的,我都听不下去了。”
他一脸兴奋的描述着,好像这个青年作家就是他自己似的。
“低调低调,这都是文学圈的朋友们抬举,咱也没那么优秀。”钟卫华嘴里说着低调,脸上却一脸得意。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正美着呢,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文艺圈,我看咱当初滚铁圈的时候,就属你动作最慢。”江大桥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
“得,你今儿个要是来损我的,拿上你的馅饼右转,慢走不送。”钟卫华打趣了一句。
江大桥左右看了看,这才靠近后悄悄开口:“你这真是你自己创作的小说?咱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水平呢?”
钟卫华瞥了他一眼,“这还有假?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呢。咱虽然没考上大学,但是高中也不是白混的,要不能去文化馆工作?”
听到这里,江大桥有些扭捏起来了,“那你会写诗吗?”他像是鼓足了勇气,这才下定决心开口。
“诗?写啥诗?”钟卫华一头雾水,写诗咱可不在行,不过写写情诗倒是信手拈来,其他的咱可不会。
“算了,我还有事,等我有空了我再找你说清楚,明天下了班,我去找你,你可得帮帮我。”江大桥留下这么句话后,拿上馅饼和馍,就匆匆的离开,留下摸不着头脑的钟卫华。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钟卫华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呐!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哪有说话说一半的。
“哎,你的脑花~”
钟卫华望着桌上刚端上来一碗脑花,喊了一句,抬头一看,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人影。
无奈,只好又喝了一碗,这才打着饱嗝站起身来。
“大娘,在帮我拿两个馅饼,4个馍。”钟卫华不忘给家里那两位打包了两份早餐,否则啊,又该念叨了。
“好了,一共一块八毛。”大娘拿出几张草纸,将剩下的东西打包好,这才开口。
“这么贵?馅饼两毛钱,馍一毛一个没错吧?”钟卫华停下了数钱的手,有些吃惊,自己出去才一个月,物价涨这么快吗?
“对,不过走的那位,说是他的你也一起给了,你们不是熟人嘛。”大娘眨着眼,就这么盯着钟卫华,生怕他开口说一句俩人不认识,让她的馅饼钱打了水漂。
“行,您收好。”钟卫华心底腹诽了几句,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把钱付给了大娘,大娘也是在心底松了口气。
一回到家,钟卫华便在客厅大声喊着,“赶紧起来吃饭了,我给你们带了馅饼回来了。”
却见房内毫无动静,又敲了敲房门,却发现俩人已经出去了。
“这大清早的,又是去哪了?”钟卫华心底暗自纳闷,不过也没有多想,便回了房间,开始继续清理这段时间的读者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