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过窗户纸,悄悄爬上了周桐的眼皮。他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继续沉浸在梦乡之中。
“桐哥哥,快醒醒啦。”徐巧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伸手轻轻推着周桐。
“唔……再睡会儿。”周桐含糊地嘟囔着,把脸埋进枕头里,身子往床内侧又缩了缩,那模样就像个耍赖的孩子。
“不行啦,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忙呢。”徐巧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试图把周桐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
周桐万分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着徐巧,满脸哀怨:“啊啊啊啊,好烦,真不想起来上班。”可即便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在徐巧的拉扯下,极不情愿地坐了起来。
徐巧看到他起床,也放心下来,转身走出屋准备去叫老王准备早饭。
周桐看到她离去,瞬间就躺了回去。
哎,是真的不想上班上辈子牛马打工人,这辈子起的更早。
徐巧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回到房间,看到周桐又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小嘴立刻嘟了起来,满脸无奈与嗔怪。
“周桐!”她拔高了声音,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扯住床帐用力一拉,“再不起赶不上卯时点卯了!”
被窝里的周桐动了动,脸露了出来,还闭着眼往床里缩,嘴里嘟囔着:“就说本官昨夜审案到三更……实在是困乏得很。”
徐巧也不跟他多啰嗦,将冰凉的铜盆“咚”地一声搁在床头小几上,溅起的水花精准地落在周桐鼻尖上。
“穿中衣还是泼冷水,选。”
徐巧双手叉腰,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周桐这下彻底清醒了,察觉到徐巧是真生气了,赶忙麻溜地爬起来:“巧儿,你是不知道,我昨天夜里满脑子都是案子和春耕的事儿,翻来覆去根本没睡踏实,这才起晚了。”
他一边诉苦,一边慢吞吞地穿鞋,&34;你说这当官怎么比种地还累啊&34;
徐巧被他逗笑了:&34;快去洗漱吧,我去看看王叔水烧好了没。&34;
周桐走到厨房,看见老王正往灶膛里添柴。&34;少爷,今儿个水烧得可烫了。&34;老王笑眯眯地说。
“老王,早啊,这天还没亮透就得起来忙活,辛苦你了。”
周桐一边帮忙往灶里添柴,一边和老王唠嗑。
老王笑了:“不辛苦不辛苦,少爷为了桃城百姓日夜操劳,我做点小事算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锅里的水渐渐冒起热气。
周桐转身对徐巧说:“巧儿,今天的任务目前是把今天得把开垦梯田的事跟百姓们详细说说,还要安排下工具的分发。”
徐巧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还未完全消散。
周桐见状,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累坏了吧,昨晚为了想方案,都没睡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就行。”
“没事的,桐哥哥。”徐巧给了周桐一个甜甜的微笑。
徐巧刚抬手要揉眼睛,周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先洗手,手上脏,别揉眼睛。”
徐巧随口应了声:“哦。”
周桐佯装不满:“就这么敷衍?”
徐巧抿嘴一笑,乖巧地说:“知道啦,县令大人。”
说着便走到井边,在水盆里认真地洗手。
老王在一旁看着,啧啧感叹:“少爷,你们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周桐笑着回应:“老王你也得好好休息,别太操劳了。我还想多吃点你烧的饭呢。”老王乐呵呵地点头,手上的柴火添得更起劲了。
没一会儿,水烧开了,徐巧手里被塞了块热腾腾的葛布巾。
“温水擦脸,冷水激毛孔。”周桐就着晨光,仔细检查徐巧的指甲缝,见干净了才满意,自己也去洗手。
老王赶忙招呼二壮:“跟少爷学学,干活麻溜点,爱干净点。”
二壮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还没说什么,周桐看向老王,笑着说:“老王,要是那几个不爱干净,你以后和他们一桌。”
老王抄起锅铲作势要打:“还不快去!”二壮赶紧跑开了。
吃完早饭,徐巧拿起那件藏青色的官服,这官服面料上乘,质地挺括。毕竟是新衣服,也能先过过好日子。
中衣袖口和领口绣着简单的回纹,显得干净利落。
接着,徐巧拿起官服外袍,周桐抬起手臂,徐巧将外袍轻轻套上,整理好褶皱,又拿起一条宽大的黑色腰带,绕着周桐的腰间系紧,在身前打了个规整的结,垂下的部分自然地落在身侧。最后,徐巧拿起一顶乌纱帽,戴在周桐头上。周桐看着细细为他真整理的徐巧,目光也柔和起来。
“巧儿,以后我也要给你换上一身好看的衣裳,定是咱桃城最漂亮的。”
周桐一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边对她说。徐巧脸颊微红,轻声道:“到时候再说吧。”
穿好后,徐巧忍不住夸赞:“嗯,你穿上这官服,真有县令的威严。”
周桐突然凑近,在徐巧耳边轻声说:“那我这威严的县令,能不能讨夫人一个赏?”说着,作势要亲徐巧。徐巧又羞又急,轻轻推开他:“快走了,别闹。”
脸上却难掩羞涩。周桐见她有些不高兴,连忙安慰:“对不起嘛。等今天有空,我带你去我小时候住的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