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听闻此言,双眸静静地凝视着萧慕宁,抚在他后颈的手悄然加大了几分力道,就这般将人往自己身前拉近。
近到彼此温热的呼吸相互交融。
“萧慕宁,你教教我,究竟怎样才算是多爱你?”齐渝的声音低沉,裹挟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
“你……”萧慕宁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却被哽咽着堵在口中,怎么也说不出来。
齐渝的手指轻柔地在他后颈摩挲,声音愈发低柔,宛如羽毛轻轻扫过人心:“今晚换我求欢,可好?”
萧慕宁一下子怔在原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都忘记了掉落。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喜欢么?”齐渝再度凑近,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着对方高挺的鼻梁,亲昵的举动让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喜……喜欢。”萧慕宁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说话也是断断续续。
“那今晚我们圆房好不好?”齐渝声音愈发低哑,带着十足的诱惑。
萧慕宁下意识就想点头应允,可还是强自克制住了自己,艰难地与齐渝拉开些许距离,再次摇头拒绝:“不圆房。”
这斩钉截铁的语气让齐渝微微一怔,她都已经做好了违背与太傅承诺的准备,却没想到会被萧慕宁拒绝。
齐渝微微歪着头,目光灼灼地紧盯着萧慕宁,轻声问道:“萧慕宁,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只见萧慕宁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慌慌张张地摇头。
齐渝更加疑惑不解,眉头轻蹙,追问道:“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想圆房,但……但不是今日。”萧慕宁的声音仍带着哽咽。
“为何?”
“因为……你是在生气,不……不是真心的。”
刚刚那汹涌的情绪还未完全消散,即便此刻萧慕宁不再哭泣,可喉咙里还是一阵阵发紧,哽咽让说出的话语断断续续。
齐渝微微叹了口气,神色愈发温柔,静静凝视着他,温声道:“我没有生气,你不必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而委屈自己,心里想要什么,只管说出来便是。”
萧慕宁紧紧抿着唇,鼻尖陡然泛起一阵酸涩,眼眶也开始发胀,他强忍着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突然一把圈住齐渝的脖颈,将脸深埋在她的肩窝,声音小得如同蚊蚋,带着些许鼻音喃喃道:“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想要更多的……”
齐渝忍不住轻笑一声,她实在是捉摸不透萧慕宁这小脑袋瓜里到底想的什么。
明明对圆房之事心心念念,可眼下却又这般坚定地拒绝她,倒真是让人费解。
恰在此时,马车缓缓停稳,车外传来青罗恭敬的声音:“主子,到了。”
齐渝闻声,抬手轻轻拍了拍萧慕宁的脊背,声音温柔而低沉:“到家了。”
然而,萧慕宁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圈着她脖颈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撒娇般地小声说道:“你抱着我回府。”
一瞬间,那个爱黏人的萧慕宁又回来了。
齐渝嘴角微微上扬,手臂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萧慕宁顺势将脸靠在齐渝的肩头,静静地凝视着她线条优美的侧颜,眼神里满是眷恋。
此刻,他才不在乎府里的下人会如何议论,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和齐渝分开,哪怕只是一瞬间也不行。
齐渝抱着萧慕宁稳步前行,忽然,一滴冰凉的雨水悄然打落在她的脸颊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接连不断地落下……
“主子,您和侧王君先在连廊下避会儿雨,奴才这就去取伞来。”青罗见状,急忙出声建议。
可齐渝的反应比她更快,毫不犹豫地说道:“不必了,快走几步便到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便密集地坠落下来,砸在地面上迅速洇出一朵朵水花。
齐渝见萧慕宁抬手想要帮她挡雨,赶忙出声道:“抱紧了。”
萧慕宁下意识地听从,立刻圈紧齐渝的脖颈。
与此同时,齐渝脚下猛地发力,抱着他在雨中奔跑起来。
雨滴愈发密集,不多时,萧慕宁便感觉有水珠顺着自己的鬓发滑落。
可耳边传来齐渝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却让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甜蜜,仿佛这风雨都成了他们之间浪漫的点缀。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卧房,肩膀和头发早已被雨水打湿。
齐渝一边高声唤小侍打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萧慕宁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她想要起身去拿巾布为萧慕宁擦拭湿发,却发现自己的脖颈还被萧慕宁紧紧圈着。
“我去拿巾布给你擦干头发。”齐渝耐着性子,轻声解释。
萧慕宁却像个倔强的孩童,抱着她死活不松手,还微微摇了摇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说道:“让小侍去取。”
齐渝闻言,不禁有些无奈,继而接着调侃道:“一会儿沐浴也这般抱着,不松开吗?”
萧慕宁咬着下唇,粉嫩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却依旧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语气中亦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松开。”
“行,依你。”
齐渝宠溺地应道,随后将人抱进怀中中,顺势坐在了床榻边。
文竹听闻自家郎君回来,赶忙匆匆跑来伺候,可刚到门口,便瞧见自家郎君与妻主亲昵地抱作一团,一时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无措。
齐渝眼尖,瞧见门口那抹身影,便出声唤道:“文竹,去取巾布。”
文竹这才快速跨进房内,取来了巾布,犹豫一瞬后,轻声劝道:“王爷,还是奴才伺候侧王君吧,您的头发也湿了。”
齐渝却伸手拿过他手中的巾布,一边轻柔地擦拭着萧慕宁的湿发,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道:“去取热水,一会儿我伺候你家郎君沐浴。”
此话一出,文竹瞬间怔愣在原地,满脸的意外之色。
萧慕宁则是脸颊越发滚烫,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可他终究还是没开口拒绝,心跳亦逐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