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天跑出去不知道干啥,家里几个孩子都不管了是不是?棒梗下午放学回来饿得直喊肚子疼,你在哪儿?你倒是说说你在哪儿?!”贾张氏骂得唾沫横飞,声音尖锐得几乎能划破空气。
秦淮茹站在院子中央,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她手里还拎着刚从何雨柱那里借来的碗,显然刚回来就被贾张氏堵上了。
何雨柱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心里生出一股不耐烦。这贾张氏一天到晚除了骂人还能干啥?他几步跨了过去,站到院中央,沉声道:“哎,干嘛呢?大晚上的嚷嚷啥?”
贾张氏一看到何雨柱,气焰更盛了,立刻把矛头对准了他:“何雨柱,我可告诉你,你别整天在我家门口晃悠!我们家秦淮茹是寡妇,哪儿像你这样整天跟个大老爷们黏黏糊糊的?!”
何雨柱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眼神冷了下来:“贾张氏,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什么叫‘黏黏糊糊’?我帮个忙,关你屁事?”
“帮个忙?”贾张氏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一副讽刺的表情,“行啊,你倒是说说,你帮她啥了?这几年她吃了你多少顿饭,拿了你多少东西?你是不是巴不得她天天往你屋里跑?!”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顿时安静了一瞬。几家邻居听到动静,已经有人探头出来看热闹,几道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交错,似乎在等着接下来的戏码。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涨红,眼里闪过一丝羞愤。她不是第一次被贾张氏这样当众羞辱,可每次都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的手指紧紧攥着碗沿,指节都泛白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本来已经习惯了隐忍,习惯了顺从,可今天……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决绝,声音发颤地反问道:“我拿了柱子多少东西?他哪次不是自己愿意给的?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别一天到晚把我当成出气筒!”
贾张氏被她的反应怔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了,眼睛瞪得溜圆:“呦呵,长本事了是吧?敢顶嘴了是吧?你是不是觉得有何雨柱给你撑腰,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够了!”何雨柱猛地把手里的烟一甩,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语气低沉而充满怒意,“贾张氏,你少在这儿撒泼!我乐意帮秦淮茹,那是我的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再说了,棒梗饿肚子,你自己是干嘛的?你是他奶奶,整天就知道骂人,怎么没见你给他做顿饭?”
贾张氏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巴张了张,竟然一时间没能反驳。
院子里的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显然觉得何雨柱这话说得没错。贾张氏天天骂秦淮茹,可她自己却从来不干活,家里有点吃的,她都是第一个抢着吃,棒梗饿肚子,她倒是没饿着自己。
秦淮茹听到何雨柱的话,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何雨柱一直护着她,可今天,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帮她说话,让她的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贾张氏被众人的目光盯得脸上挂不住,怒骂了一句“丧良心的”,一甩手转身回了屋,把门摔得震天响。
院子里短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一些低低的窃笑声。
何雨柱瞥了一眼秦淮茹,见她还低着头站在那里,嘴角轻轻一勾,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道:“瞧瞧,还是得我出马吧?不然你还得被她骂一晚上。”
秦淮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芒,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轻轻吐出一句:“谢谢你,柱子。”
何雨柱咧嘴一笑:“谢啥?咱们谁跟谁啊。”说着,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行了,别放在心上,赶紧回去吧,天都黑了。”
秦淮茹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回了屋子,可刚进门,她就倚在门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何雨柱了。
翌日清晨,四合院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何雨柱从床上翻身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他的屋里还弥漫着昨晚做饭时残留的油烟味,不过他并不在意,反倒觉得这样的味道让人安心。
“又该上工了。”他自言自语着,披上外套,走到脸盆架前,舀了一瓢水往脸上一扑,瞬间清爽了不少。照着镜子,他用手抹了抹头发,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抓起搪瓷缸子喝了几口凉水,便迈步出了屋。
刚一出门,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活动了。寡妇李、许大茂、刘海中……这些熟悉的邻居都在各忙各的,空气里飘荡着炭火烧水的声音,夹杂着几家锅碗瓢盆碰撞的脆响。
何雨柱一边往院外走,一边顺手在屋檐下拿起一块馒头,边咬边嘀咕:“今儿得早点去食堂,别让那帮小子偷懒。”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秦淮茹的声音:“柱子,早啊。”
他回头一瞧,秦淮茹正站在自己屋门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件有些旧却依然干净的蓝色棉布衫,怀里抱着一件刚洗好的衣服。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笑得温柔。
何雨柱咬了口馒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早。”
秦淮茹轻轻一笑,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馒头,微微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今儿又没吃早饭就走?”
何雨柱摆摆手:“懒得做,凑合一口就行。”
秦淮茹听了,低头想了一瞬,抬眼道:“要不……晚上我给你做顿饭?”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还是省省吧,别又让贾张氏拿这个骂你。”
秦淮茹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轻声道:“那倒不会,我就是想着,你平时帮我不少,也该让我回回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