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咋了”
良久，柯林脑海里才响起来白蛇无奈的声音。
“不就是之前那头老狮子给你的书嘛，里面的仪式知识，不是都刻在你的第一道血质里了吗？”
柯林眉头紧锁：
“我说的是这上面的血，不会有什么机关暗手吧。”
“哦，这个啊，这个就是纯装饰性的，看着好看而已。你这也被吓到啦，真是胆小如鼠啊，柯林。”白蛇桀桀狂笑，无情嘲讽道：“这样子，还怎么当我的代行者？”
白蛇十分不给面子，柯林反倒放下心来，关于血裔贵族的知识，白蛇从来没出过错。
寒风吹拂，平定他焦急的情绪：拉法叶只是出去了，而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稍微轻松了点，柯林顺口问道：“对了，你说的第一道【血质】是什么东西？之前狮皇白送给我的，留在我心脏里的那一滴血珠子吗。”
“没错。当体内血种的浓度超过某个阈值，就会在压力之下强行凝结压缩，成为所谓的【血质】。”
知道柯林没有危险，心神沉浸在刚得到的列罗遗物，白蛇断断续续地回答着。
“每凝成一道血质，都是超凡之路上的一级阶梯，一枚冠冕。你现在有一道血质，列罗帝国的时代，就管你这种叫【初冕男爵】。”
“血质，是贵族的超凡之路向上拔升的前提。有一道血质的初冕男爵，就能尝试突破到子爵层次，只是概率很小；凝聚出两道血质的【双冕男爵】，冲击子爵层次的成功率，就上升到了能够接受的水平。至于三道血质，甚至三道以上的，不仅战力远超同阶男爵，突破到子爵更是十拿九稳。”
白蛇虽然嘴臭，知道这些对超凡者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基础知识，还是耐心地给柯林细细道来。
“血脉原种这玩意，不是父母双方给多少就是多少吗？”
见拉法叶确实没事，只是不知道离开房间去了哪里，柯林没有意愿多待，直接起身离开。
不想再多看这本见鬼的书一眼。
柯林心里虽然有所猜测，但眼下要兼顾的事太多，也实在没精力去细想了。
“你这家伙，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起点当然是父母给的，终点在哪只能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人人一生下来就定死了血种层次，大家还辛苦修炼干什么，打架之前看一看谁的父母厉害就是了！”
意识之中，白蛇晃了晃尾巴，不屑道：“血脉原种，是能够通过在失乐园的修炼，完成自我增殖的。”
“原来是这样啊。”柯林恍然大悟。
“以后没什么大事，记得别来烦我，听到没？我现在还在忙着对付列罗遗物呢。”白蛇的语气突然正经了很多，“不过，倒是有个阶段性成果。”
“我知道为什么你会幻听了，不，是为什么你有意识分裂的症状了。”
“你说什么？”
柯林悚然一惊。
“你自己不可能不清楚的，柯林。自从成为超凡者以来，你是不是经常有两个意识在脑子里吵架？它们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吵得你睡不好觉。”
“另外，你每次灵魂从彼界回归的时候，是不是总会容易做梦，想起一些很久之前的回忆？”
仿佛电流窜过皮肤，骨髓里奇特的酥麻感爬过脊椎，柯林冷汗直流。
“不要听祂说的，祂还在想着绕开血誓来控制你！谁会信一条狡诈渎神的蛇？”
“白蛇说的没错。你确实有意识分裂的幻听，每次从风来之国回来都会梦到前世的课堂。你不能讳疾忌医，吕治，哪怕这有风险暴露你穿越者的秘密。”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做？
那个温和的声音循循善诱道：“你现在脸色很差，这不好，会叫人看出端倪。你首先要做的，是先冷静下来，问问你自己——”
“发生什么事了，柯林？”
柯林愕然抬头，与换了一身长袍的拉法叶直直对视。
说话的不是白蛇，不是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而是循声而来的拉法叶。他的眼中是一望到底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