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叔这话,我稳住心绪,立刻把装着舌尖血的塑料手套掏出,递向高叔。
啪嗒!
高叔伸手来接的时候,这塑料手套莫名其妙的就掉在了地上。
而且,手套还破了,那好不容易弄来的舌尖血,淌了出来……
高叔懵了。
我也懵了。
这踏马……是又倒霉了?
“没事,这舌尖血,只需要一滴就行!”高叔反应过来,转身就跑进院里。
然后,抓着一支毛笔走过来,蹲下去,用毛笔的笔尖沾了一滴淌在地上的舌尖血。
“可以,这就能行。”高叔说道。
我大松口气。
还好现在还不是太倒霉的时候。
如果今天距离阴人福让我横死只剩个两三天了,就真不知道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况了。
大概率,这舌尖血就是白忙活一场……
“跟我进来。”高叔端着毛笔,招呼了我一声。
我立刻跟他进了院子。
却是一眼就看到,在院子角落的一个茅草棚里头,竟然矗立着一个……纸人!
这纸人的高度有一米五的样子,形象上是一个古典的妙龄少女。
看起来惟妙惟肖,叫人无法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这种玩意儿,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更别提现在天快黑了。
我猛地停下脚步:
“高叔,这个纸人……”
“我扎的,今天下午在这里扎的。”高叔说道。
“啊?你……你实际不是个卖煎饼果子的,是个扎纸匠?”我惊奇起来。
“算是吧。”高叔脸上莫名的浮现一抹自嘲。
又很快的将这一抹自嘲收敛:
“知道为什么让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吗?”
我摇头。
“那是因为,我以前就是住在这里的,天天在这里扎纸。”高叔脸上浮现出思绪纷飞之色。
然后,抬头看向庭院后边的这座山:
“这个小庭院,位于这座山的北边,而山北的半山腰上,长满了竹子。”
“山南水北为阴,生长在山北坡的竹子,就是阴竹。”
“这阴竹,很适合扎纸。”
“我住在这里,就能够很方便的取到这些阴竹,削成篾条,用来扎纸。”
“今天,能够因为你的事情,再次来到这里,或许是冥冥中注定,我还无法切断与扎纸一道的关系。”
听到这儿,我意识到,高叔以前怕是挺有故事。
不然,不会中途跑去卖煎饼果子。
“倒是扯远了,”高叔收敛了思绪:
“今晚能不能对付得了徐芳,就看这个纸人了。”
“嗯?这么一个纸人,就能对付芳姐?”我满脸的不相信。
高叔微微一笑:
“光靠这个纸人,确实是没法对付徐芳。”
“但,有了她尸体的舌尖血就不一样了。”
“你再仔细瞧瞧这个纸人,看看有什么问题。”
我当即又盯着这个纸人打量起来:
“扎的……确实很精致。”
“问题不问题的,就我这么个普通人,是真看不出来。”
“就是觉得,美中不足。”
“她那双眼,没点睛,一片白,太过空洞!”
眼睛眼睛,眼是眼白,睛是瞳孔。
这个纸人,只画了眼,没画瞳孔,也就是没点睛。
这也是刚才我一眼看出这是个纸人,而不是个真人穿着古典风的裙子站在这茅草棚里的原因。
高叔听了我这话,笑着点头:
“你说对了,问题就在这点睛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