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都甩了出去，当务之急就是买几件能够御寒的衣服。
刚要进黑市，就看到自己脚上的小皮鞋；一想到自己现在穿的这一身，满脸黑线。
这怎么进去，这要进去了，不就是活靶子吗？
只能转了方向去供销社看看了。
可供销社里只要钱，不要票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想着逐渐变冷的天气，还是狠下心买了一件不要票的棉袄，花了林沐近二十块钱；让本就不多的存款来了次大缩水。
如果再买下去，连活下去都是问题了。
垂头丧气地回家，缩在火炉旁边，慢慢地嗑着瓜子发呆。
王慧芬一进门，第一眼就被林沐的四件套吸引过去了；乖乖，这花色，这质感也太好了吧。不行，不能让赵小林看到，这要是看到了还不得追着要一模一样的。
一转头就发现状态有点不对的林沐。
手里的四件套，明显空荡了不少的房子，看来那传闻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走过去，把门关上。
拿了把椅子坐到了林沐身旁。
“小林，想不想跟姐说说。”
王姐小心翼翼怕伤害到林沐的样子，让林沐不得不扯出一抹笑。
“姐，没事，你放心。”
王慧芬看着这样的林沐，鼻头一酸，紧紧地抱住了瘦削的林沐。
“沐沐，不想笑就不笑；跟姐说说，说不定能舒服些。”
感受着王姐身上传来的温暖，又看了眼火炉上放着的瓜子、大枣。
抓了一把瓜子，递到了王姐手中。
“姐，咱们边吃边说。”
王慧芬一下子被林沐的举动逗笑了，擦掉刚落下的眼泪，接过瓜子，就开始磕了。
“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房子和工作的事情。
我妈昨天过来，直白点说就是为了继续让我给家里交钱。”
“交钱，交什么钱？”
“就是友谊商店的那次考试，家里说给我买资料花了一百三，之前说好了，工作之后每个月还五块；再每个月给家里交个十块钱。
有工作那会，我每个月都有按时给。
前几天，我妈过来传话，说是没了工作，每个月的那十块可以不给，但找工作这钱得还，最好可以一次性还清。”
“你不会就这么给了吧。”
看了眼王姐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林沐浅笑了一声。
“给了，毕竟真的欠了他们的，该还。”
“你说的前几天，那就是你还没考上这份工作的时候，对吗？”
“对。”
感同身受的王慧芬，眼眶又红了一次；咬紧牙关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姐，我看啊，我还没哭，你这眼泪就得先下来了；后续还有呢，还想不想听。”
“你说。”
“这不，昨天我妈又来了；说是家里是改主意了，那十块钱每个月还得交；当时我考上工作这事我妈还不知道，我也想不通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当然被我拒绝了。
她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直接被我无视了。
最后被我气得说出了那句，让我把家里带出来的东西都还回去的话。
我去你家借被褥就是因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