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5章 卖个惨
“银子，但左家好些在官府当差，官也不小，吃的可是皇粮。”杜阿银表示不能理解。
“当然小银子，还是有的，毕竟都是吃皇粮的。”程方亭很顺口就把杜阿银的“吃皇粮”用上了，“但大项的支出就捉肘见襟了，因为清流惯了，家族里的人都不屑去做低等的事，譬如经商，当然贪赃枉法这种事是更不屑的。”
杜阿银忍着笑，听程方亭接着道：“为了可以维持家族的正常运转，暗地里便认回了这个私生女，对外宣称是旁枝所生的庶女。”
杜阿银叹口气道：“有时觉得这左家还真不如别的世家。”
“若不是家规甚严，当年左明谦有可能就是我家…”程方亭摆摆扇道，“就不说那辈的恩怨了。”
那一辈的恩怨，杜阿银都知晓了，于是点点头道：“说这一辈就好。”
“想来那个认回来的庶女对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也是很憋屈的，但她没放过这些机会，二十岁时就富甲一方了。左家虽然不屑这样不屑那样，但结交还是要的，那丘家就属左家认可的结交人家，都是世家嘛，门当户对。但左家没有与丘无为年纪相当的嫡女，就想到了这个庶女。按说丘无为是丘家的嫡长子，咋也不可能与左家一个来路不明的庶女订亲，但丘无为是个后娘，自然打着她的小盘算，这本来外表相当，里子却根本不配的婚事，就被提上了日程。”
杜阿银好奇问：“按说这女子都二十了，早就应该议亲的，这时候已然耽搁了。”
“可不说呢，换别家女子，早就着急了。左家庶女比寻常女子都聪明，很快发现丘无为对这桩婚事极为不满，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只是联姻而已，然后就抑郁了，每日都要吃好些吃食，才能缓解这种抑郁，不出半年，此女就胖得路都走不动了，就连想埋汰丘无为的那个后娘在相看此女时，也怕做得太明显，而最终放弃了这桩联姻。”
杜阿银“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程方亭接着道：“此女之在买火把的时候，看上了你阿兄，在陵川城时唤作沈冬梅。”
杜阿银终于喝起了美人：“你说她是为了气左家，还是真的看上我阿兄了？”
“起先也许是为了使气，后面也许是真看上了。”
“你知不知晓关凌月被她嫁了。”
“咋不知晓，关凌月出嫁那天还挺热闹，嫁妆挺多，就本仙知晓，那关县尹给闺女可置办不起这么多嫁妆。”“估计都是沈冬梅给置办的。”杜阿银叹口气道，“她这一招真狠，直接把两个男人都给报复了。”
“丘无为又不中意关凌月，应该不算吧。”
“但关凌月中意丘无为呀，这原本欢喜得死去活来的，突然就欢欢喜喜嫁做他人妇了，不是给眼睛长头顶上的丘无为一个大难堪。”
“若这般讲，也算吧！”
“左明志那般模样，想来沈冬梅在没抑郁之前，也不难看吧。”
程方亭就笑了，杜阿银又好奇地问：“仙儿，再问你一桩事。”
“哎呀，问吧。”
“这左家清流，家里不富有，但那封家据说富得流油，就你知晓的云楼，封家还占着四分之一的股。”
现在程方亭也能听明白杜阿银所讲的“股”了，点点头问：“是又如何？”
“左家是清流，没啥庶子庶女，但封家有呀，有一堆呢，若到时候分家产，你家小旭能分得一些不？”
程方亭有点吃惊：“你嫁的男人叫齐富，就别打封家的主意了吧。”
“我？打封家的主意？”杜阿银嘿嘿一笑道，“仙儿，我是替你家小旭家急。”
程方亭嘿嘿一笑道：“按大周律例，庶女庶女是不能承爵，也不能继承家产的。我家小旭可是很富有的哦，除了自己的封地，还能继承封家和他外祖的全部家产。”
杜阿银呃了两声道：“真正的大金主呀。”
“是不是后悔了？”
“可不呢。”杜阿银连连拍了几下腿道，“你看，你看，竟生生错过这么好的大腿了，没抱住呀。”“这丫头，真是的，啥话都敢说。”
“别忘了，我让你找的珠宝师，还有那两个研钵，还有线，穿珍珠的银线也不够了，挂钩也没回来，哦，太多太多了，我得一一写给你，呃，我不识字，如何写，我让小珏写，每日写一张，你完成一项就钩一项，仙儿，别笑阿，我是很严肃地交待事情，不是玩闹，若你仙不行，不，若你仙太忙，换个人跟进。”
程方亭未出声，杜阿银就有点气恼了：“仙儿，听清楚，不是玩闹，你上次订的那点银线，十来卷，够干啥，而且眼下做的是最最简单的东西，铺子装好了，到开业时，你耽搁进度，就自己拿珠宝给我把铺子填满。”
程方亭抚抚额：“我的小祖宗，你吩咐的事，哪件是不花银钱的，让你回去拿点金子，你咋就不去拿点呢？”
“仙儿，这你得体谅我，我一旦回去了，奕宝还能放我出来吗，出来不易呀，你仙儿先垫着先垫着。”
“又，又本仙垫着，本仙哪垫得起。”
“我才不信你冲你家小旭眼圈一红，眉头一皱，脸一垮，卖个惨，他会不拿出多多的银子赶紧把你打发走？”
“明明你冲我家小旭撒撒娇，比本仙卖惨不强得多…”
两人说话间，杜阿金沐浴更衣出来，杜阿银才发现自家亲哥虽然穿着极普通的衣衫，也难掩他那股奶帅的气质，不过因为气恼她，正拿眼横着她，然后不理她，去和程方亭说话。
杜阿银故意咳一声道：“有些人不要后悔哈！”
程方亭摇着扇笑个不停，杜阿金却道：“老程，这通扮相，好不适应。”
“适不适应本仙，没干系，那个让人别后悔的人，到时候才真能让有的人后悔。”“她总欺侮人。”
“自家亲妹子，欺侮又能欺侮到哪儿去。”
杜阿银便一拍几道：“还不赶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