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2章 知己知彼
那管事婆子假咳两声道：“你那凤尾酒，云楼一月也卖不出去几件，你初到中都，肯定各方面都缺银子，老婆子我就寻思，你干脆把凤尾酒那方子卖与我算了。”
杜阿银心里哦了一声，可以肯定那个雍王又去了云楼，弄不好还销了不少凤尾婆，这管事婆子分明是想从中渔利，当然最有可以这个管事婆子是受人指使的，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那个白板脸的晴芳。
你晴芳精明，但我杜阿银也不傻吧！杜阿银便道：“可不说呢，中都还真个吃银子的地方，连桶水都要花钱买。”
“这不，老婆子就知晓银东家初到中都，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多着呢。你明明手里拿着银子，没有必要这般苦了自己。”
“但妈妈那是我家祖传之物呀，再需要银子，也不能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给卖了呀，往轻了说是不孝，卖的是祖传宝贝，往重了说，是自寻死路，那卖的可是命根子呀。”
“哎哟，银东家，这眼下没银子吃饭，立刻就能要了命。”
杜阿银指指自己眼下住的这院子道：“妈妈瞧着本公子像没银子吃饭的主吗？”
那管事婆子本在笑，看了杜阿银所指的院子，脸突然一沉道：“银东家，我家云楼稀罕，你那方子才是宝贝，若没我家云楼稀罕，你那方子就是死物。”
杜阿银知晓管事婆子所讲不假，凤尾酒签给云楼，眼下又没量，被人暗中做点手脚，一直不推这酒，量就一直上不来，直接就可以拖死自己，好在她杜阿银当初是为了与封旭联络，做酒营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所以根本不在意这凤尾酒，便道：“卖祖传之物，可是一桩大事，妈妈能否宽限几日，让本公子思虑思虑。”
那管事婆子一见杜阿银松了口，脸色才转好，同意给杜阿银三日时间。
管事婆子一离开，小蝶便道：“银东家，之前因为玉珠已然把纸牌卖给了刘妈妈，眼下可不能…”
“好了，小蝶，放心，这大院子一定会让你住下去的。”杜阿银笑着拿出二十两递给小蝶问，“对了，按说，那豆豉、黄豆酱应该都做好了，铺子可有找着合适的了？”
“我也不知晓那些东西好不好卖，怕租了铺子，卖不出去，银钱都打水漂了，所以每日挑些到集市上卖”小蝶边说边推开杜阿银的手道，“我现下是小打小闹，等我租铺子时…”
“哟，这是不带我玩呀。”
“那，那可没有的事，就算没有银东家这二十两，赚了钱，也是要对半分的。”
“拿着吧，到时候分银钱的时候，我才不脸红，没出力就算了，还没出钱。”杜阿银说着将银子硬塞到小蝶手里，小蝶只得收下道，“可莫瞎说，这做豆豉、和黄酱的法子，可是银东家出的。”
“小蝶，我看好你，好好做。”杜阿银吃完就急急去了程方亭的柜坊，一进门就见程珏正对着昨儿程砚拿的叠帐本拨拉着算盘，应该是在对帐。
杜阿银冲程珏摆摆手问：“你干爹在不？”
程珏笑着点点头，杜阿银立刻走了进去，见程方亭坐在屋檐下的一张摇椅上，闭着眼、哼着曲，便上前道：“仙儿，看上去很轻闲吗？”
“若你没有啥事，本仙才是真的轻闲。”
“那铺子进度如何了？”
“你昨儿酉时才离开的，这会儿能进到哪个度，夜里不给人困觉的吗？”不过程方亭到底怕杜阿银急，接着又道，“今儿已然安排砚儿去守了。”
一听程砚守着，杜阿银还是放心：“做珠宝的匠人，可有寻到。”
“正在寻着呢。”程方亭说到这儿，睁眼问，“你到底有啥事？”
杜阿银才坐下来，灌了两杯美人问：“那云楼…”
“云楼又咋了，没事就别去招惹她们了，都不是善茬，不过，每月把租子准备好啊，否则我们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也要来招惹我们。”
“那云楼的东家是谁？能不能给我交个底？”
“你要知晓这个底干啥？”
“必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云楼最初是那眉州小王在中都营生。”“啊！他对女人营生还真是很感兴趣呀。”
“据那小王对外说的就是给那些被他玩腻的女子一个归宿。”
“这个渣渣，世上没谁比他还渣的了，赶紧说之后…”
“之后说那小王把云楼一半的卖给了徐家。”
“啊！徐家？你说现下呢？”
“据说徐家又卖了一半给封家。”
杜阿银便问：“眼下这云楼就是那小王占一半，封徐各占一半的一半？”
“没听到别的传言了，就应该是这般了。”
“怪说不得那小王整日待在那里，他有一半的股份呀；那怜香应该是徐家安排的管事人，那晴芳就应该是封家安排的喽。”
“你为何认为怜香是徐家安排的，晴芳是封家安排的？”
“怜香那妖艳的风格，不对应封家清流的作派。”
程方亭听了乐得假胡须差点掉下来：“二丫头这张嘴呀，都不知晓我家小旭咋就这般受用。”
杜阿银又喝一杯美人才道：“仙儿，那吃软饭的小王也不是一无是处吗，很会做营生嘛。”
“此话何意？”
“你看他是云楼的大股东，整日与那二股东的管事搂搂抱抱，这不仅免费享用了娇艳的二股东管事，还孤立了三股东的管事，高，实在是高。”
“股东？”程方亭乐得不可开交，“据说那徐焕那个冤种，出了五十万。”
“乖乖！”杜阿银感慨不已，“卖这多银钱，那小王竟然不是在中都扫秋风，就是到他义弟那里吃白食。”
“开销大嘛。”
“那小王是啥时候卖股份？”
程方亭一听，左右瞧瞧，才小声道：“两年前。”
“两年前，就是周孙乙灭他眉州的时候？”杜阿银眨几下眼道，“这时间可有些巧了。”
“可不说嘛？”
“那小王把股份卖了，眉州也被周孙乙灭了？”
“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