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2章 吃软饭的小王
程方亭摇着他的羽扇子道：“本仙儿自然是有大事要见你们的东家。”
杜阿银跟在程方亭身后小声道：“你确定不先打几声鸣的？”
“臭丫…二公子，编排本仙，回去再跟你算帐！”
那管事婆子还要拦人，却听晴芳道：“让他们上去吧，东家已然等了好一会子了。”
“啊！”杜阿银和程方亭都没想到他们这么有面，然后杜阿银好奇地问，“我们租铺子要找云楼的东家？”
“因为那条街，大半都是云楼东家的！”
“啊，不曾想怜香姑娘有这般的本事，也是大金主呀，这是我崇拜的第二个女大金主。”杜阿银嘴里说着，心里却道：一个封旭他娘、一个沈冬梅、再就是眼下的怜香，这真的是男尊女卑的旧古代吗？
心里打趣着的杜阿银脚下并不敢慢，与程方亭三步并做两步赶紧上了楼，然后进了云楼东家的办差的房间。
这间房甚是奢侈香艳，场景还有点熟悉。
正中一张锦榻上，坐着那个让杜阿银没一点好感的眉州王王聪，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搂着一个娇软无力的美人。
那美人正是怜香。。
杜阿银就愣了，上前几步问：“请问，你们哪个才是东家？”
王聪看了一眼杜阿银不悦问：“咋又是你，挺聒噪的。”
娇软无力的怜香却撑起身道：“怕是有正事与我谈。”
那好歹也算一州之王的王聪立刻奴颜十足道：“香香有正事要谈，那小王就告辞了。”
杜阿银眼见那“小王”坐正身，一招手，一个丫头走来，将他头发束好，一身红衣收拾利落，“小王”才起身，施施然下了榻，从杜阿银身边走过，杜阿银不屑道：“居然是个吃软饭的。”
那王聪也不恼，反而眉目含情地看了杜阿银一眼道：“这位银二公子说甚呢，啊，说谈妥营生，想与本王饮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王不喜欢不好看的女人，何况你还是个不好看的男人。”
你才是不好看的男人，你全家都是不好看的男人！杜阿银恨了王聪一眼，然后头一昂跟着程方亭走到怜香倚的那张榻前的蒲团上。
怜香是个好看的女人，这种半倚半坐的姿势，更是诱人，甚至还有些香艳。等婆子把茶送上来，程方亭便道：“怜东家，上次我们说的铺子，有何变故吗？”
怜香伸出纤纤玉手端起茶杯，用涂着好看的檀香小口轻轻啜口茶，才道：“没有。”
程方亭就有些不解了：“以前都是与芳掌柜，突然说要与怜东家谈，程某好生纳闷。”
怜香却没接这话，反问：“听说程东家做的是柜坊营生，在中都敢做这样营生的除了封徐两家，就无他家，因此小女子好生仰慕。”
程方亭吓得直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怜东家太抬举程某了，程某哪敢跟封、徐两家比肩，只是做点小打小闹的营生。”
杜阿银听这话有点想笑，人家几时把你跟封徐两家比肩了，是你仙儿自己拿吃奶的劲想与封徐两家比吧。
不过杜阿银还没笑出来，感觉那怜香用不太友好的眼神瞄她一下，赶紧坐正，绷住脸，却听怜香问：“你和王公子识得？”
杜阿银没回，程方亭赶紧咳了两声，杜阿银才道：“不识得。”
“你没想与他饮酒？”
“没有，绝对没用，杜某初次来中都，就想跟着义兄做营生，挣些家用！”
那怜香又问：“你不是做酒营生吗？”
“是呀，说来云楼可是我最大的主顾。”杜阿银说到这儿一顿，反问，“这与我义兄租赁铺子有干系吗？”
“我云楼的铺子也不是乱赁的，若有那些不良之人赁去做不法之事，云楼也是要担干系的。”
“若怜东家觉得我们是不良人，赁去做不良之事，那我们再寻别处就是…”
程方亭赶紧打断道：“怜东家，莫听我义弟胡言，上次与芳掌柜说好的价钱，若无不妥，我们就立契交割，如何？”
好一会儿，怜香才叫进晴芳道：“与这程家的契书，我已然瞧了，用如此吧。”
晴芳行了礼，才带程方亭与杜阿银出了怜香办差的房间。
杜阿银知晓程方亭不是个傻的，一直忍到程方亭与那晴芳立了契，下了楼才问：“仙儿，咱们手头又不是没有银子，干啥要受她这气！”
程方亭拿着契书，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道：“本仙总算是拿到这张契书了。”
“这么宝贝！”
“你都不知晓，我找了这铺子多少不妥。”
“那是比市面便宜？”
“至少便宜两成。”
杜阿银一听十分吃惊道：“仙儿，你厉害呀，这样的铺子少说得五六千两银子，你用四千五就租下来，少了一千来两。说说这样一处地段好，又方正适用的铺子，你是如何侃下来的？”
程方亭见墨迹干了，小心叠好揣怀里道：“这铺子的主人因营生做不走，几个月前在这铺子吊死了，一直没人敢租。”
杜阿银一听，靠了一声：“你又来了！你就不怕触霉头呀。”
“每个月省一千来两的银子，让本仙触啥霉头都成，人家是三押一租，本仙和他们谈的是一押一租，你赶紧拿银子来！”
“你那上面不是明明写着四十五日后起租吗？”杜阿银说完，已准备走的程方亭转过身打量好一会儿杜阿银问，“你不是识不得几个字的吗？”
“你仙儿，我还不知晓，用人不把人榨干，用物不把物用尽，那都不是你仙儿，何况这铺子有这大一弊端，你仙儿不抓住这一点，把利好的全争取到，你都不配称仙儿，所以嘛，猜也能猜到。”
“你连延多久的起租期都能猜到。”
“那就是懵你的，不曾想，还一懵一个准！”
“本仙儿信你才不是仙了。”程方亭省了一大笔银子，是真高兴，也就不再继续抓杜阿银的小辫子了，“你都不知晓，这几日本仙与那晴芳是如何耗的，从延期十日开始谈的，美人都不知道煮了多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