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银不相信地看着封旭,封旭道:“左明谦比我们都要年长得多,是也不是?”
杜阿银点点头道:“他的年纪说是左明志的爹,都说得过去,他若还活着,至少得四十五六了,比那焦太后还长十来岁呢。”
封旭点点头道:“他从陵川被召回中都任职时,正遇北枭人大举侵犯大周边境之时,是他举荐我娘去戍边的,”
“啊,他一个男人真好意思。”
“杀左明谦之后,断断续续听外祖说叨,才知晓一些前情,我娘本来就武艺了得,经常跟我外祖去校场练兵,说是军中无敌手,有点吹吧,但离事实也不远,左明谦有些手段,升职很快,曾经被派去外祖的军队监过军,被我娘在将士面前摔过两次狗啃泥,十分下不了台,谁知晓是不是这般,两人竟摔出了感情。”
杜阿银一听这八卦,好听,赶紧抓把瓜子,示意继续,封旭摇摇头,接着道:“后来竟私订了终身,哪知晓太后,当时还是皇后,我娘是太后出了五服的远房表妹,辈份比左明谦高,太后竟以两人乱了辈分,生生拆散了他们,把我娘许给了封家长子,赐左明谦娶了王家长孙女。”
杜阿银听了,瓜子都不香了:“这个太后是不是跟王母娘娘一般,就喜欢干这种拆人姻缘的事。”
“大约以我母亲的性子,对婚事的不满,还敢各种抗挣抗挣,比如与封家那长子不和、暴打太后族弟;但清流出生的左明谦却不敢违家规,更不敢违太后如懿旨。后来北枭来犯,左明谦举荐了我母亲戍边,我更怀疑是我母亲苦闷之极,自行要来戍边;又或者是把太后惹急眼了,左明谦怕她出事,干脆举荐戍边。”封旭的口气略有些伤感。
“我太钦慕你娘这般快意恩仇的性子了,”杜阿银叹口气道,“那太后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多半是因为啥利益?”
“她自然是想得到封家的支持,她家族左右寻不到适龄的女子与封家联姻。”
“我就说!”
“后来传言更不堪,说我娘在荒野生下的我,是左明谦的野种…,”
“这些传闻让你积攒了一肚子的气?”
“差不多吧,且左明谦拜相后,第一件事就是封母亲为国公,第二件就是寻回我。”
“这瓜吃的是真…”杜阿银便打量起封旭,封旭不解问,“瞧啥?”
“我瞧你与左明志有没有相似之处。”
“找打哈!”
看了一会儿,杜阿银果断摇头道:“那个为夫,你且放心,你与左明志没啥相似之处,左明志明月清风、卓尔不凡的,没一点你这般的人间烟火气。”
“娘子,真的是皮紧哈,为夫且与你松松。”
两人闹了一会儿,杜阿银忽道:“虽然吧,你说那一大通,我还是有些不相信。”
“不相信啥?”
“不相信我在运河里游不动时,及时出现的那根树杆。”
“娘子没找老程算一卦,自己是不是吉人天相的面相。”杜阿银横了封旭一眼才道:“我这夜夜不回前妹夫置的宅子住,左明志查起来,怕不好搪塞哟。”
“娘子,莫怕,拿出牧江口忽悠左明志的手段来。”
“不成,明儿就算奕宝不答应,也必须不过来了。”
“那娘子就早些歇了吧。”
在庄子住了两日,跟齐奕做了若干保证,保证下次来时,交出橄榄球的玩法,还要喜欢他不喜欢臭铭娃种种;齐奕也保证每日必须练十页字,必须做二十道术算,还要拉一百次弓、蹲半个时辰马步
如此这番,齐奕才恩准杜阿银两三日不来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