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1章 死契
小蝶看着一会儿站一会坐的杜阿银，有点吓着了：“阿银姑娘，你，你没事吧？”
齐富却敲敲门，懒懒靠着门框道：“银东家，那个什么‘霁云月’的人过来了！”
杜阿银轻轻摇摇头，其实又不是不知道和封旭之间的距离，如果不是被封旭乌龙了一把，她正应该跟眼前这个男人平平淡淡地了此一生，在牧江口，也防过封旭，怀上娃都不敢上医馆看，就怕被封旭知晓了，结果人家根本不像小话本里的高富傻，被女主各种低档手段牵着鼻子跑，动不动还可以给个大耳光扇扇啥的，反算自己一把。
齐富见杜阿银没反应，又伸手敲了敲门。“敲！敲！敲！敲死人呀！”杜阿银气哼哼站起来，走到门口，见是那“霁云月”那管事的婆子带着个小龟奴，正在看院子，见着杜阿银真身，便道，“不会连个铺子都没有吧！”
“我们是刚到中州，铺子正在相看中！”杜阿银赶紧换上好客户的面孔道，“管事妈妈今儿怎么得空亲自来我这里是…？”
杜阿银没想到自己为了与封旭取得联系，做的简易版鸡尾酒，真的在“霁云月”有了销路。
管事婆子打量了一下杜阿银的院子，杜阿银笑道：“妈妈，不用担心，酒香不怕巷子深，况且这只是我们暂时的落脚处。”
“公子是哪里人？”
“陵川人。”
“陵川人，这酒…”
“自是祖上传下来的。”
“我们东家让我来问你，还有多少酒？”“九十盒。”
“我云楼全要！”
杜阿银唬了一跳：“全要！”
看样子这中州有钱人果然是多呀，杜阿银刚要说数量，那婆子却又道：“不过价钱嘛…”
“自然有得商量，给妈妈打个九折，如何？”
“七折！”
杜阿银立刻妙变奸商：“妈妈，这凤尾酒可是我杜家祖传，制作不易，我家匠人连夜赶工几个月，才做出百来盒，七折这折扣有点低了吧，总不能让我们亏钱吧。”
“银公子，你去打听打听，我家云楼在中都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再给加一折，好歹让我们回个本吧！”“最多加半折。”
“七五折，成交！”杜阿银冲齐富一招手，“明儿一早，给妈妈送楼里去！”
“只是你这凤尾酒必须和‘霁云月’签下契约，以后只供我云楼一家。”
“啊，那你云楼每月就月就要个百十来盒，我拿甚租铺子、养酿酒的匠人呀！”
“那就看你要不要…”
“成交！”杜阿银爽快道，“就当我结交妈妈了！只是货款，妈妈能不能帮忙…”
那管事婆子没想到杜阿银就应了，脸上总算有点笑道：“银公子是爽快之人！我也不会亏待了公子，这一批现钱，银货两讫，以后的依旧按与东家商定好的法子付银子。”说完掏出一式两份的契书。
杜阿银大约瞄了一下，契约主要针对酒，没有针对人，卖断凤尾酒的销路，却没有规定以后每月要的供酒数，一张非常霸王的契约。
杜阿银很快就回醒过来，估计那位芳妈妈并不认可这酒，而是有什么出手阔绰的客人喜欢上了这酒，她要锁住这位贵客，怕凤尾酒销给别人，贵客去了别地，所以她要买断凤尾酒的肖路。至于要多少酒，全凭那位贵客以后来的次数。而贵客以后还来不来，芳妈妈不知道，贵客不来，也就不会再要凤尾酒，换句话说，这张契书对于杜阿银来讲相当于一张死契。
签了契书，杜阿银才道：“妈妈人都来了，好歹在我这里喝上一盅再去给芳东家当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