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4章 出乎意料
齐富很纳闷杜阿银让他去打探两个人的住处，一个是焦太后王清月，一个是眉州王王聪，他不知道被齐大姑相中的这个媳妇是如何知晓这些大人物的。
不过听杜阿银的指点从张彪那里弄到私验，齐富自然就是言听计从了，已然打探清楚了，便将一叠纸递给杜阿银。
杜阿银没想到搞到私验的齐富就跟活过来一般，和在中州那个找不到活干、靠典当物件养老母、跟行尸走肉一般的齐富，完全不像一个人，自己只让他打探两人的住址，他却把焦州王太后、眉州王王聪的住址、喜好、子女、内侍、婢女、出门时辰、常去地方、经常交往之人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每人都图图画画写写二十几页，最后还附了一张住宅图。
齐富写的字很难看，画的图真糟糕，但内容却非常详细，怪说不得老程说他若不是跳崖，有可能被提拨去做夜枭。
杜阿银看了惊得一身的汗，齐富只是邺侯手下有做夜枭资格的人，那些真正的夜枭又是如何厉害，自己当初在牧江口玩的那点小聪明，恐怕全被人家封旭看在眼里。
一想到这儿，杜阿银又委屈：姓封的，你手下的人这么厉害，还让自己被左明志绑走了，问题是这么久了，你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过，杜阿银很快就安慰自己，封旭手下有这样厉害的人，左明志手下一样也有这样的能人。
想想这一世，最轻松愉快的时光，居然是在牧江口待孕跟程方亭、杜阿金混吃混喝等左明志实施离间计的那些日子。而每次自己做好的那些准备，最终都没用上，陵川逃跑的时候，不用说了，跟惊弓之鸟一样；牧江口与封旭不知道合计过多少次，结果除了块玉玉佩，什么也不带上，人就不用说了，选中的人一个没带，跟个自己一直想甩甩不掉的齐富。
“你咋了，这，这些东西不够细致？”齐富看杜阿银拿着焦太后的住宅图没动，便问。
“还行，查的时候没被人看见吧？”
“这你就放心好了。”
杜阿银放下那张住宅图，将两人的资料全摊开在桌上，齐富好奇问：“为何是这两？”
杜阿银愣了一下道：“这两上位都都是周孙乙暴乱失去的管辖区，又都在中都扫秋风。”
齐富毕竟和杜阿银不熟，不明白何为“扫秋风”，不过很快回到自己好奇的问题上来：“你识得字？”
“爹教杜阿娇的时候，偷偷识得一些。”杜阿银有点汗，齐富皱眉道，“只识得一些？”“就是一些，”杜阿银把眼睛从王聪的资料上挪开道，“据说这主好色，人傻钱多，我看呀，他有这么多相好，又是什么‘霁云月’的常客，好色是真的，人傻不傻不知道，钱多倒未必。”
齐富听得一头雾水：“这…有什么用？”
“没有治理国家的本事，并不一定就是傻；钱不多，但比起我等这些升斗小民，那还是富足得多的。”杜阿银拿开王聪的资料，齐富不是封旭，她懒得装了，看着王清月的资料道，“她那长姐出家了？”
“不能说是出家，说是不问世间事，一门心思在家礼佛。”
“真的假的？”
“总之这位焦太后在中都一年，登门求见数次，都不得见。”
“好高傲的长姐，左夫人。”杜阿银边看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看见王清月常随有一个叫李义时，顿了一下问，“这个李义？”
“就是李家那个老四。”
“也在中州？”
“因为认识，所以打听了一下，去年夏季到的中州，也不知道如何攀上了焦太后这号的人物。”
“焦州缺银子得狠，估计是他家用银子砸出来的，他家对这个小儿子，也够舍得的了。看样子他从山上逃出来后，就来了中州。”
“算时间应该是。”
“李二没盘缠回邺城被滞留在牧江口，他居然有盘缠到这么远的中州。”
“要我去弄清楚吗？”觉得自己有作用的齐富想进一步施展自己的才能，杜阿银忙摇头道，“不用，只是他在焦太后身边有些烦人。”
“有个熟人不是更好。”齐富很快又反应过来，“你怕他告发你？”
杜阿银没出声，齐富又问：“你犯了何事，左明志要这般对你？”
“左明志是县太爷，我咋知道自己如何开罪了他，当初他让你和齐贵去堵我，没告诉你原因？”
“是齐贵告诉我到那家酒楼能堵到你的。”
“不提他们了，总之以后小心一些，只是像这些主，想赚他们的银子，我们怕得弄些噱头才成。”
“你只是打算赚他们的银子？”齐富不是杜阿金，少年生活富足，让他对银子的热爱程度远不如杜阿金那么热切。
“不然呢？”
“其实你手里的银子，我们省一点，是完全够回到牧江口的。”
“以前只是盘缠的事，眼下怕不仅仅是盘缠的事了，这个张大官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比较难缠…，对了，我们来对一下过往。在我们遇上之前的事，你自己编，主要是对遇上过后。”其实杜阿银是想给封旭捎个信，封旭曾给她中州的一个联络点，正在眼下赁宅子的附近，但杜阿银总感觉这次被绑应该出了封旭的控制，她怕那个联络点已经出事了，而且倒霉的是一来就遇上了张达，更派他派人盯梢自己，所以在没确定安全前，她可不想毁了与封旭联系的方式。
当然不通过那个联络点与封旭联系，还可以让齐富回牧江口捎信，但有真假齐富这么个梗，她不想生出新的事端。
最最不成，还可以通过老国公联系封旭，但一是见老国公爷可不是寻常人说见就能见到的；二是同样怕张达派人盯梢；三是老国公爷好像挺喜欢自己，但他是认可徐月那个未来的孙儿媳妇，自己用不着上赶着给他一种感觉，想要计好他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