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2章 天机不可泄
“可不是呢，那可是妈妈的一块心头肉。”说到这儿刘妈妈一顿道，“可和阿银姑娘一比，那就差太远了。”
“可怜的丫头遇着个你这般狠毒的妈妈。”杜阿银说到这儿话一转道，“妈妈，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何事，商量甚，妈妈都依你，银姑娘只管说。”得了一块金饼的刘妈妈，这会儿自然把杜阿银当心头宝，杜阿银便道，“昨儿，我见张大官人赏了你那么一大一块金饼子，眼下我手头紧，你能否借我二十两银子？”
刘妈妈一听，眼睛一瞪道：“银姑娘，我就不相信昨夜张大官人少赏了你财物？”杜阿银便道：“妈妈，你这见识怕一夜挣个三五两银子怕是顶天了。”
“姑娘这话是何意？”
“放长线钓大鱼，懂不懂，张大官赏个三五两银子，我不欢喜若狂，我还能挣到三五十两，三五百两的银钱吗？”
“那你又管我借二十两要干啥？”
“要吊死张大官人这条大鱼，我是不是要装扮一下，装扮难道不需要花银钱的吗？”
刘妈妈一听哦哦几声道：“妈妈这里有上好的脂粉，上好的珠钗，上好的裙衫，都与你装扮就是。”
杜阿银哼了一声扯了一下身上那身五颜六色的衣裙啧了一声道：“就凭这？想吊住张大官上，或者比张大官人还有钱有势的？”
“那按银姑娘的意思是二十两银子就能？”
“我想管你要一百两银子，你拿得出来吗？”
刘妈妈唬了一跳，赶紧摇摇头道，杜阿银便道：“所以我要二十两先装扮装扮，从张大官人他们身上弄到多的银子了，你才肯出更多的钱给我装扮，吊更大的金主，否则你不会怀疑我在骗你银子吧？”
“那你图个啥？”
“我自然图银子呀！”杜阿银见刘妈妈的眼里带着不相信的意思，又道，“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只看着眼前的小利，我要的是长远的大利。”
刘妈妈突然一拍腿道：“我明白了，你这招就是让那些男人越得不到越觉得香，才越肯出手。”
杜阿银呃了一声道：“你这见识还太短了。”
刘妈妈又一拍腿道：“我知晓了知晓了，你是想做张大官人的妾。”
说到这儿刘妈妈还自导自演了一把：“阿银姑娘，若你被张大官人相中做了妾，可别忘了妈妈对你的种种好。”
“肯定忘不了，那借银子的时候，是不是就爽快点吧。”杜阿银不知道张达把她带回家，本意就是要给刘妈妈等人造成这样的误会。
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刘妈妈犹豫一会儿，担心遇着了仙人跳，只是张达实实在在在她这里花了不少钱，她不想失去张达这样的贵客，终于拿了二十两银子借给杜阿银，杜阿银才指指玉珠道：“你挑的几个小丫头都不成，干脆这个吧，还有个小蝶，我带她们给你挣银子。”
“这可是妈妈我的摇钱树。”
“我让她变你的摇金树，暂时别让她接客了，把身子恢复好，我要让你知晓她之前挣那点钱有多可怜。”刘妈妈撇了撇嘴，好一会儿才道：“那是与我签了卖身契的，可不许…”
“放心，我没布置好挣钱的局，才懒得帮你养闲人呢，不过，人你得养好，不要到挣银子的时候，身子派不上用场。”
“阿银姑娘是…，已找着何样的大主顾？”
“天机不可泄。”杜阿银接着道，“如果你有那胆量可以给忠毅国公府…”
刘妈妈一听赶紧打断道：“忠毅公府？你疯了，那老国公爷的刚正、清廉，是全城人都知晓的。”
“这样的人家，妈妈不会连个拜贴都不敢递吧？”
“那谁敢，我，我怕国公爷觉得我玷辱他的府门，砍我的头。”
杜阿银没敢贸然去忠毅国公府，一是知道寻常人很难接近的，二是有点犹豫，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只是刘妈妈被“老国公爷”的名头镇住了，心疼地拿出二十两银子。
杜阿银让刘公爹把齐富叫来，等刘公爹退到门外去，杜阿银将十二两银子递给齐富道：“银子有了，十两找张彪要东西，二两给我做一副牌九。”
齐富好一会儿才道：“你真行！”
“记着把银子换成碎银给张彪，让他觉得你真是有朋友在中都，是他们帮你凑出来的十两银子。”
齐富点点头，杜阿银又道：“一定要见着私验才付，还有离开的时候，要注意，别被他跟踪了。”
“这你就放心，每次我都注意了的。”齐富觉得总算有样可以不用杜阿银叮嘱的了，“至于买副牌九是用不了二两银子的。”“我说的这牌九和你们玩的可有些不同。”杜阿银说着把自己用碳块画的一副扑克牌的图样递给了齐富，“我要的牌九是这样的，用纸做的，不过是厚一点的纸。”
杜阿银细细讲解了，齐富才有些迟疑地拿着图样离开了。
杜阿银等齐富做纸牌的时候，养好身子的玉珠，被小蝶带到杜阿银面前，这玉珠年纪小，模样倒是生得好，只是在这种低廉的暗娼窠，已被糟蹋得胆小害怕、唯唯诺诺的，倒不如小蝶上得了场面，杜阿银并未想她做什么帮手，单纯就是见她可怜，找个由头，不让刘妈妈带出去给人糟蹋。
反是齐富年少时家里富有，是赌场的常客，没少往赌场砸银子，虽没见过杜阿银让他做的纸牌九，但触类旁通，居然很快做出了一副来，完全对得住当年在赌场上砸的那些银子。
齐富做的这副纸牌九和杜阿银心中的扑克还是有很大差距，杜阿银补充了不足部分，一边让齐富再做一副，一边教小蝶、玉珠玩炸金花、斗地主，不曾想胆小怕事又唯唯诺诺的玉珠算牌却比小蝶快得多，还与杜阿银特别地默契。
在齐富搞到私验和做好新的纸牌九，玩炸金花和斗地主，小蝶差点意思，玉珠已然是个熟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