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8章 一举两得
到底有身子，杜阿银这般一折腾，已然很累，见齐奕找着乐子，不纠缠她了，便回了住处，已有下人备好了热水，她泡了个澡，就上床了，只是晚上并没吃几口烤肉，到这会儿又觉得着饿了。
杜阿银叹了口气，如果杜阿金在身边，她铁定折腾杜阿金去给她买这买那，但在封旭这里，杜阿银却不愿意指使任何人。
杜阿银正在床上翻来倒去时，听见敲门声，杜阿银以为是封旭，不耐烦道：“你进屋，几时敲过门？”
门外略停了一下，然后又敲了两下门，杜阿银只得道：“进来！”没一会儿，一个妇人带着两个端托盘的婢女进来，那妇人给杜阿银行了礼才道：“奴家是江小川家的，爷派奴家来照顾小夫人饮食起居。”
杜阿银只得坐了起来道：“我不需要人照顾饮食起居。”
那妇人一笑道：“小夫人这是说笑了，女人生孩子可是一道坎，何况小夫人这还是头胎呢，可大意不得。”
杜阿银瞪着妇人道：“那你不许给我立一堆的规矩，这不许那不许的。”
那妇人又笑道：“爷吩咐过，事事都由着小夫人。”
杜阿银才满意道：“你姓甚！”
“奴家姓曾。”
“那以后我就叫你曾姐姐吧！”
“小夫人这可使不得。”“那小唐他们如何称呼你？”
“小唐是个调皮鬼，他一直唤奴家曾姑。”
“那我也和小唐一样，都叫曾姑吧，好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们这是…”
“爷说小夫人夜里没吃东西，奴家就吩咐灶房给小夫人做了几样吃食，也不知晓合不合小夫的胃口。”
已然饿了的杜阿银便招招手要看是什么吃食，曾姑便从婢女手中接过托盘，将那吃食一样一样摆在杜阿银面前，杜阿银一看有燕窝粥、糯米虾卷、胭脂鹅脯、烟薰鲑鱼、腌黄瓜丁。
杜阿银立刻来了食欲，除了燕窝粥，其余的份量皆不大，因为摆盘漂亮，她最后全部吃光，杜阿银满意道：“终于吃了次饱饭。”
曾姑见杜阿银都吃光了，满意道：“小夫人，明儿有没有何特别想吃的吃食，奴家吩咐灶房做。”杜阿银便指着那黄瓜道：“这个好，爽脆解腻。”
曾姑笑道：“小夫人喜欢，明儿也只能吃这样的份量，能吃得下东西，尽量啥样的都吃点。”
这个道理，杜阿银当然明白，点点头道：“我困了，想睡了。”
“小夫人刚吃了这些，不要立即睡，好歹动动，不想去院中走，在屋中走走也是可以的。”
杜阿银只得从床上爬起来道：“那我还是去院中走走吧，我去瞧瞧奕宝。”
杜阿银便去了齐奕的院子，给齐奕讲了睡前故事，又解答了齐奕好多个为什么，等齐奕睡着了，才回到封旭的院子，封旭的房间灯还亮着，杜阿银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推开窗往里瞧瞧，见封旭端坐在榻上，下首坐着一个男子，只能看见背影，从背影瞧那人有些像封旭的表弟骆川。杜阿银一看封旭有公事，便没打扰，蹑手蹑脚离开窗，回了自己的厢房。
封旭没来烦她，封旭这儿吃住都是上上好的，杜阿银在这里基本都能睡个好觉，这一夜自然也睡得不错。
杜阿银吃得好睡得香，自然比寻常也起得也稍早些，所以巳时时分出现在程方亭的程记典当行，还把程方亭吓了一跳：“哟，这可真是难得，巳时之前能见着活人了。”
“我阿兄呢？”
“宋小虎在禁卫有任职，王大泉就是他的跑腿，刚一来，就让你阿兄拉去说话了。”
“我阿兄也是性情中人哈。”
“你想好如何收拾姓铁的吗？”
“光收拾人，这在我家小旭地盘上，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想把这三年多被他勒索的银子讨回来。”
“知老程者，阿银也。”
“那你想讨要回来，他也得有钱给你讨呀。”
“所以眼下至关要紧的事不是弄人，是弄清楚他有没有银子，有多少银子？”
杜阿银便道：“老程，我是这般觉得。”
“你说。”
“姓铁的是昃平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牧江口，我的意思是他不可能因为小奇这么一个人冒这般大的险。”
“正是，以前给药，都是我派三白去取。”
“所以呢，他一定是因某一件事来的牧江口，最大可能就是来给左明志、丘无为当帮手的。”
“二丫头和老程我不谋而合。”“二公子，真是的，你又忘了！”杜阿银敲敲桌子道，“既然是来给左明志和丘无为当帮手，手下肯定得有人手，否则你家小旭也不会再三警告你没有小奇不许动手了，还派个在禁卫中有一定调动权的小豹子给你调遣。”
“二丫…哦，二公子，你接着说。”
“所以由上推出，姓铁的不仅有人手，应该是有很多人手，他要用这些人手，肯定得带不少金银细软，否则要想马儿跑，没草，马儿咋跑？”
“二公子继续。”
“还继续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那些喂马儿的草料，你不仅能了结那四千两银子的仇，还能帮你家小旭重创昃平在牧江口替伏的奸细，一举两得，一箭双雕！”杜阿银摇头晃脑帮程方亭谋划，见程方亭苦着脸在听，忍不住问，“老程你看上去并不开心？”
“人家老铁来牧江口做奸细，那带足的喂马儿的草料，我家小旭让我去收拾老铁，一根草都没给我，你觉得老程我应该开心吗？”
杜阿银闷声笑几下道：“这是你家小旭惯常喜欢玩的，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不过，那小豹子、大泉都领他的军饷，咋也算给了根草吧。”
“二公子你不涮人，你会死呀！”
“老程，你不要鼠目寸光了，想想老铁那儿有草料，只要收拾了他，草料啥的不是都有了。”
“但愿昃平比我家小旭大方些，否则我老程不是白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