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9章 落水
程夏见杜阿银真给她买了漂亮的裙衫，兴奋得小脸都红了，拿在手里就不肯松手。
杜阿银摇摇头道：“不大点的小娃娃，就知道臭美了。”
程夏立刻要程秋给她换上了，到处炫，然后大家都知道杜阿银给程夏买了件漂亮的小裙衫。
杜阿银爬窗台上啃李子，看着到处炫的程夏，忍着笑，见杜阿金走过来，便塞了李子给杜阿金道：“能脱核的李子，酸甜酸甜的，好吃。”
“我还没吃过这样的李子。”杜阿金啊了一声道，杜阿银呃了一声问，“你吃过很多李子吗？”
“和三样他们偷摘过人家的，又小又苦，一点也不好吃。这般大，这是大宅子妹丈送来的？”
“还有蜜桔。”杜阿银又给杜阿金拿了一个，杜阿金乖乖一声道，“这么大的桔子。”
“外面也有买的呀。”
“外面可没见着这么大，这般甜的，青皮疙瘩倒见过一次，应该还没到吃蜜桔的季节吧。”
“按说还得等个把月。”杜阿银见杜阿金的感情痛苦已然去了七七八八了，心里感慨道：这男人跟女人还真不一样哈，前几天还要死要活的，眼下就跟没事人一般了。
杜阿金不解地问：“你盯着阿兄看啥？”
“给你买的夹衣合不合身？”
“合身吧。”
“啥叫‘合身吧’，没试呀？”
“妹子买的哪次不是极合身的。”“用极合身，就太抬举你阿妹了。”杜阿银对古代寻常人家这种尺寸要求不甚严格的衣衫买得也很随意，从没给杜阿金他们量过尺寸，都是看着买，所以不太可能极合身。
“好吃，我还要吃。”
杜阿银朝屋里指指道：“自己拿。”
“我给老程拿几个。”
“那你就拎一篮，也分给几个娃娃吃。”
杜阿金又吃了两个，才拎着一篮桔子走了。
隔日，程方亭带杜阿金到牧江边看李二那只敢死队斩杀恶龙，杜阿银只得起早去给他们守铺子。
程方亭租的铺子挺大，只有个柜台，几把椅子，显得空荡荡的，因为在主街背面，杜阿银坐了快一个时辰，除了三白拿着鸡毛掸子扫灰扫灰扫灰灰，就没一个客人进来过。
杜阿银本来就不是个喜欢起早的人，被迫起早，又没客人，实在无味得很，坐着坐着竟然睡着了。
杜阿银是被三白叫醒的，醒来，她一脸懵地看着面前紧张的程秋问：“咋啦，秋儿？”
“出事了，干爹和金哥哥回来了？”
杜阿银更懵了：“他俩回来出啥事了？”
“金哥哥是被干爹让人抬回来的，说是被恶龙卷到江里了。”
杜阿银唬了一跳，一下站起来问：“他们不是去看热闹的，那不在岸边，咋会被卷到江里去呢？”
程秋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金哥哥全身都透了，干爹让我来找你时候，金哥哥还没睁眼。”
杜阿银一想到这年代的人不会做什么人工呼吸，从江边到东街的路程可不短，杜阿金要是溺水了，这么长的路肯定玩完了。杜阿银也顾不得再问什么，赶紧往家里跑，跑进院子，却听见杜阿金呜嗷地叫了一声，杜阿银吓了一跳，然后听见程方亭的声音：“我的个大仙呀，你总算醒过来了。”
杜阿银听到杜阿金醒过来了，一下收住了步子，跑得太急收得太快，她眼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了，不过却被人抱到怀里，杜阿银从味道上就能辨出是封旭，她扶着封旭站定，才往屋里边走边问：“杜阿金你不是去看热闹的，咋会掉江里去了？是人太多，被挤下去的吗？”
程方亭叉着腰站起身道：“我们确实在江边看热闹，本来瞧得好好的，那条恶龙果然在中午的时候出来了，不曾想阿金看见那条恶龙眼睛突然就直了，然后朝前走了一步，一步就迈进江里去了。”
“你们离江那么近干嘛，找死呀！”杜阿银才发现程方亭的衣衫头发也是湿的，便把责备的语气换成关怀的语气，“不知道这是牧江下游，水势很猛吗，每年涨大潮的时候，都要淹死不少观潮的人啊？”
程方亭便道：“我哪知道阿金突然像中了魔怔一般。”
封旭突在气极的杜阿银耳边轻声道：“我二师兄的水性了得的。”
杜阿银大约明白自家阿兄还有命回来，应该是程方亭给捞回来的，于是对程方亭的口气变得更加友好，但转身面对杜阿金时，小脸立刻一寒道：“说说吧，你不知道江水是会淹死人的吗？你往那里走是中了魔还是着了魔？”
程方亭便道：“已然吓坏了，让他缓缓再问吧。”
杜阿银指指杜阿金道：“我瞧着你没出事的份上，暂且放过你，等一会儿再来问你。”
封旭就乐了，赶紧扶了一把有些站不住的杜阿银道：“娘子你也得缓缓。”“真是，气死我了，刚才听见秋儿一说，我都差点晕了，你说他要有点事，我跟”杜阿银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杜阿金若真出了事，应该给谁交待，于是用扇子一拍巴掌道，“我一个人咋办？”
杜阿银松缓过来便对程方亭道：“你不赶紧回屋把湿衣服换下来，搁这个干啥？”
“我瞧着要给阿金喂点姜汤，脸还有些发紫。”
“这个天应该不是冻的，应该是被吓的才是。”
“那就要给他开副去惊的药。”程方亭说着立刻就开了一张药方，让程秋赶紧去抓药，杜阿银拍拍额头道，“咋感觉我阿兄在你眼里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儿郎呢？”
“难不成二丫头认为大人就不会受到惊吓？”“你先把湿衣服换了再说吧。”
“我让妞儿烧水去了。”
“那倒是，洗洗去去晦气。”杜阿银摇着扇子郁闷道，“我说阿兄你真不让省心，人救回来了，魂却像没了，那恶龙不就是条蛇，有那般可怕吗！”
封旭便道：“娘子，我们回屋等他们收拾利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