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2章 自生自灭
杜阿金一听这铺子赁得杜阿银也满意，就松口气道：“莫老板说了，赁房做成十两银子的营生，就分我一吊钱，老程这桩营生，我可以得半吊钱呢？”
“千分分之五的提成。”杜阿银看着喜孜孜的杜阿金道，“也算是开张了。”
“这可不是开张，前面还有一桩，那桩一百两银子，给了十两银子。”
“卖房与租房利润不同，这个莫老板还成，不算太黑心吧。”
杜阿金立刻道：“那，那我请你们吃酒去吧。”
杜阿银便道：“你钱都没拿到，就先吃掉呀？”
“我还怕不够你和老程吃呢。”
“阿兄这话讲得大呀。”
“以后阿兄要挣成贯成贯的钱。”
杜阿银就不想打击杜阿金了：你杜阿金眼下这两笔提成，全是程方亭出钱出力，离你成贯成贯挣钱的目标，怕还远远的吧。
程方亭就道：“五大五十文钱，不少了，肯定还能剩不少。”
杜阿金听了，拍了程方亭一下道：“和老程一起，就是比跟葛头他们舒爽。”
杜阿银轻轻撇下嘴，心里骂道：臭瞎子，你大约把杜阿金当你的娃在养吧。
本来杜阿金要带着两人到了一个小酒馆，杜阿银却说不好，要另选一处，就出来喝酒吃饭的事，杜阿银一般都由得程方亭和杜阿金，她说去另一条街瞧瞧，程方亭有些纳闷问：“二丫头，去这条街有何缘故吗？”
“整日就在门口吃有啥意思，换个口味不成吗？”
到了那条街，杜阿银寻了处离关家较近的小酒铺走了进去，选临窗的坐下来，杜阿金反正都由着杜阿银，也跟着进去了，程方亭就一脸狐疑。
杜阿银坐下来，反而摇摇头道：“这不当不晚的吃酒，怕也只有你们了。”
喜孜孜的杜阿金便道：“妹子，你莫老是给人泼凉水了，你想吃啥，点呀？”
杜阿银一瞧杜阿金这语气与神情，知他应该不清楚关家住在这附近这，所以她就纠结起来，要不要把关小姐家的地址告诉杜阿金。
酒馆不大，自然吃食也不多，大多都是凉菜，杜阿金已然很快点了凉拌猪耳、卤花生、酒，总共不过五六文。杜阿银一听这价钱，很怀疑那酒是不是兑的水比酒还多。
但兑了很多水的酒，一点也不妨碍杜阿金与程方亭吃得欢喜、吹得开心，杜阿金还展望无限的未来，要在牧江口买宅子买车啥的。
杜阿银有点想笑，人家杜阿金最终水比酒都多的酒都吃醉了：“总归，瞎子，我跟你讲，我是要让妹子过好日子的，不跟陵川一样的日子。”
如果不知晓关小姐一家也来牧江口的消息，杜阿银肯定会被感动得眼圈红红，但知晓关小姐一家在牧江口，杜阿银就十分怀疑杜阿金是为谁买房买车了。
程方亭有些醉着，听了点头道：“成，成，都成，你一定能让你妹子过好日子的。”
杜阿金突然一把搂住程方亭道：“老程，我这一辈子就认你这个兄弟了。”杜阿银差点又笑了，程方亭拍拍杜阿金的肩道：“这话别说早了，你这一辈子还好几十年呢。”
“几百年，也只有你老程这一个兄弟。”杜阿金抱着程方亭的胳膊说着酒话。
程方亭看看杜阿金，又看看杜阿银问：“你说咋办吧？”
“哄他呢，就当他是兄弟；懒得哄呢，就一把推开，让他自生自灭！”杜阿银恶狠狠道，程方亭只得拍拍杜阿金道，“好了，这才几杯呀，就醉成这个样子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回去，还要喝。”
“你还没小珏大吧。”程方亭拍拍杜阿金道，“小奇的全名叫野野奇。”
杜阿银嘿了一声道：“我就知道小奇不是大周人。”
“他娘是一个大周女子，所以他爹失去了继承家业的资格，野野家也不承认小奇。”
“小奇不需要野野家承认，他早晚会创下自己的家业，一定只会多不会少的。”
“二丫头这话中听，”程方亭乐了，“小奇他娘是生他时没了的，四岁时，父亲又战死了，我这一带呀，就是十来年。”
“看得出来，你对小奇比亲儿子还亲。”
“小奇这娃也极懂事。”
杜阿银点点头，心里却道：你把人家往走火入魔整，人家都乖乖听你的，这要还不懂事，世上还有懂事一说吗？
杜阿银便问：“那你之后打算把小奇带身边，还是放在你家小旭身边？”
“我既想自己带着，又觉得还是跟着我家小旭有出息些，正纠结这事呢。”
“那就让小奇自己选吧，他选你就图个天伦之乐，选你家小旭，就图个前程似景。”“天伦之乐，我很老吗？”程方亭很郁闷，杜阿银乐了，“老程，本来你一点也不老，但你收了这么多娃娃，大大小小的都叫你干爹，像程砚都十八了，也叫你爹，所以你想不老都不成了。”
“不跟你说了，我带阿金回去睡了，明儿还要收拾铺子。”
最终杜阿银还是忍住了，把封旭派人送来的那张纸条揉成一团给扔了，到底没把杜阿金朝思暮想的关家小姐住址告诉他。
程瞎子收拾铺子就成了大事，他不仅把三白和杜阿金征用了，程秋、妞儿和程春也征去了，到买菜做饭的时候才放回来。
这日，到了号牌约定的时间，杜阿银赶紧起来，收拾好，就带程珏和程夏去了医馆。
这家医馆，杜阿银自然是打听过的，听说有个医倌会治眼疾，当然她排除拿号牌，是给程珏拿的，但杜阿银其实自己也想找医倌瞧瞧，只是拿完号牌就遇上了左明志，很显然，不管是封旭还是左明志，都派人盯着她，她一旦看了医倌，估计就麻烦了，所以最终杜阿银只给小珏看了眼睛。
只是让杜阿银失望得很，那治眼疾的医倌只是问了一下是如何失明的，程珏说是头被人打了一棍，晕过去了，醒来后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