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3章 手段了得
杜阿银摆摆手道：“不碍事，二爷这是打算去邺城吗？”
李二没说话，杜阿银又道：“这里到邺城也得好几百里地，你确定在身无分文的状况下，能走得到？”
“要不，你就好人做到底，借我些盘缠？”
杜阿银笑了一下道：“二爷，你也不是才出来混的，你有吃到过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吗？”
“那二爷我眼下还能有啥能换去邺城盘缠的，你且拿去。”
杜阿银又笑了：“二爷，我家是个啥状况，你门清，你觉得我拿得出你去邺城的盘缠吗？”
“齐富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不信你住这样的客栈，会借不出我去邺城的盘缠。”
“就算如此，我又不欠你的，为啥要借你这个盘缠呢？”
“我回到邺城，必十倍还于你。”
杜阿银用手托着腮着看李二，李二只得道：“成吧，你觉得能用我做啥样的事，换去邺州的盘缠？”
“我还没想到，不过，你可以找个地方先住下来。”杜阿银说完摸出二十个钱扔给李二，“等我想到何样的事能让你换到足够的盘缠再说，如何？”
李二捏着二十文钱，好一会才道：“一文就能难倒英雄好汉，你可真大方。”
“你算英雄好汉吗？”杜阿银觉得自己就是那头小毛驴，终于在李二落魄的时候，说出了憋在心里一年之久的心里话。
李二没说话，拿着钱离开了客栈。李二走了没一会儿，程方亭就蹩了进来，往杜阿银面前一坐问：“他来干嘛？”
“哟，看样子，你是早来了，他来干啥，自然找你退银子呗？”
“这还阴魂不散了？我瞧着你这是同情他，还给他钱，眼下请我吃酒都舍不得。”
“老程，我常常说你格局小，知道为啥吗？”
“愿闻其祥。”
“给他钱是因为小珏，是他把小珏带下山的。”
程方亭在不行骗耍赖的时候还是个能认错的好骗子，一听便道：“倒真是老程我格局小了。”
“有错能改，就算是骗子，那也是好骗子。”
“为啥只有李二，不见李四？”“你确定李四还活着？”
“大震时，他爹娘和那个傻老三，我是看着被带水的泥石埋下去的，但也亲眼见他和李四从泥水堆里爬出来的。”
杜阿银抚抚胸口道：“当时好在有个小奇，否则…”
“就算小奇厉害，没有我家小旭把那些掉落下来的大石块全给震碎，你们虽不被埋，却一定会被大石块砸中。”
“老程，昨儿你贬他，今儿你夸他，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呀？”
“啥症？”
“以后，”杜阿银敲敲程方亭面前的桌子，酷拽狠地道：“能不能不讲这么无趣的话题！”
“是你先问李四的，我只是讲了当时的实情。”
“那阵李四还活着我是知道的，张彪那群人来了之后，李二和李四是一起逃的，我是指之后李四是否还活着，是否活着出了山？”
“李二把小珏都带出了山，难不成还能把李四丢山里不管？”
“那可说不好，李二跟小珏没利益冲突，但跟李四有！”
“你的意思是，李二趁机把李四给…”程方亭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杜阿银却道，“我可没讲这话。”
“不过李四也未必是你想的那般弱，他师从焦州王家，王家主那几个嫡庶婢闺女个个手段了得，李四就算学点皮毛，那也不至于被李二这般轻易给灭了。”程方亭说这话的时候，杜阿银感觉他看了自己一眼，被打上“焦州王妃弃女”的标签其实感觉挺不爽的。
程方亭见杜阿银没说话，又道：“当然更大可能是李四施计甩下了李二，独自逃生去了，又或者李四知晓李老爷子在邺城置的宅子和藏的钱帛，想一个人独得。”
杜阿银不自然笑道：“老程，你想象力是真丰富。”
“说实话，你觉得我老程算命算得不准吗？”
杜阿银就乐了：“老程别说，你算得还真准，你算准了李二往东去有血光之灾，果然是血光之灾，这灾大得把他一家差点团民灭了，至于侥幸活下来的李二和李四，到底是谁灭了谁，谁算计了谁，你也可以问问小珏，弄不好小珏知道个一二。”
程方亭得意地哼了一声道：“还问啥小珏，不聊他们了，跟你我也没太大干系，对了，咋没见着杜大公子？”
“我这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他，正在想他是不是被谁绑了，我要不要去报案呢？”
程方亭一听就笑了：“你一大早起来是多早，辰时的时候，我瞧见他出的门，从他那收拾得利利落落又光光鲜鲜的样子来看，不像有人绑他。”
“利利落落？光光鲜鲜？你确定是在形容我阿兄？”
“阿金虽然屋子里一团糟，但他金见人的时候还是会收拾一番的。”
杜阿银呵呵笑了几声问：“辰时你瞧见我阿兄出门了？昨晚你在我阿兄屋里快子时才离开的，老程晚上你都不睡觉的，一直守在客栈门口？你是在监视我兄妹二人？”
“万一我是在暗中保护你兄妹二人呢？”
“我就当是了。”
“你丫头不睡觉的，我子时离开你也知道？”
“太热了，睡不着。”
“这都入秋了，又下了两场雨，夜里比前阵子好多了。”
“不说这个了，对了，老程你就没让人回陵川去找找程琅和程欢他们？”杜阿银一听杜阿金自己出的门，也就不紧张了，把碗里的骰子拨了一下，骰子就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我已经让二秃和程砚去了。”
“老程你可真会捡娃，你家小旭和小奇就不说了，那身本事一看就不属于我们这等草根阶层的，就这程砚和程秋，那都是一个能顶几个用的好手。”
程方亭显然对此夸奖甚是满意，得意地笑道：“那是，那必须是！”
“来回就算快也要个把月，如果找人不顺，还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杜阿银真怀念手机之类，那想找个人，一个电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