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7章 替天行道
“是一个级别，只是陵川城归沙和郡管，只是沙和郡的郡府衙设在歧西城，听老程说为了节约官员编制，沙和郡郡守顺代了歧西府的事务，所以歧西府没设歧西府衙。像邺州城就会有三个府衙，邺州府府衙、兰陵郡府衙、邺州城府衙。”杜阿银心里却道：也不知道别的地方如何，就封旭管辖这块，这每一级还算明了，但以这年代的交通状况，封旭能把兰陵郡、云台郡、沙和郡三个郡紧紧握在手已然不错，最北边的琅边郡怕大多数都处于游离状态。
“妹子，你咋懂的？我还有些懵。”杜阿金嘟囔道。
“就是州府衙、郡府衙、城府衙设到一个城里。”杜阿银在心里叹口气，就杜阿金如果不是西凉人这场侵略，加上自己带动，怕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陵川城，所以不明白也实属正常。
“有点明白了。”
“没事，多跟老程跑跑就能明白。”
牧江口府衙就设在东街，所以兄妹俩很快就汗流浃背来到府衙门前，可能案情简单，三白已然拉着齐贵过完了堂，而且也判了下来，齐贵正被衙役按在堂下打板子。
还少人围在那里观刑，杜阿银在人群中看见站在一旁观刑的程方亭和三白，程方亭因为胜诉，时而摇扇，时而收扇背手，掩饰不住的一脸得色，另外还有齐二叔一家也在，齐二叔气得胡须一跳一跳的，齐二婶和燕子哭得一踏糊涂，口中还不停地喊“大人，冤枉呀”。
杜阿银一见程方亭已经胜诉了，不想让齐二叔一家瞧见，免得生出事端，不曾想齐富突然赶来了。那正背着手瞧热闹的程方亭，忽然用打开的扇子遮了半张脸。
齐二叔一见齐富也不管不顾地拉住道：“大侄儿，这么打，不打死了，你去求求外甥女婿，让他出个面，我家贵儿可是冤枉的。”
齐富却不乐意道：“我，我不去求张彪！”
“你和张彪不是过命的兄弟，叔求你了，求求他。”
杜阿银有些吃惊，没想到张彪一下变成齐富的外甥女婿了，不各自己逃了之后，山上又发生何样的变故了，却听齐富道：“都败诉了，板子也挨了，还求他干甚！”
“板子是挨了，可是还要罚一贯钱，还要暴晒三日示众，这种天，一日就可以要人的命了，何况是三日…”
杜阿银不曾想到还要暴晒这一出，那真是十分开心：活该，知晓啥叫恶有恶报了吧！杜阿银一点也不同情齐贵，悄悄拉了杜阿金一下，杜阿金便指指齐富小声问：“这个才是真的？”
杜阿银恨了杜阿金一眼道：“啥真的假？”
杜阿金赶紧闭嘴了，跟着杜阿银退出人群，但还是不甘心回头看了两眼齐富。
到了人群外，杜阿金没敢提真齐富的事，而是十分愉快地感慨道：“妹子，齐贵这算恶人自有恶人磨了，不晓得如何惹到了老程，终让老程把他收了。”
“老程总算做了件替天行道的事。”
兄妹俩正交口称赞程方亭的时候，听见程方亭叫两人的声音，两人便驻足一齐冲程方亭一拱手道：“恭喜程兄官司得胜。”
程方亭摇着扇子喜笑颜开道：“别说牧江口这关县尹可是好官清官，难得的好官清官。”
杜阿银忍着笑道：“判你赢自然是好官清官了。”
杜阿金也跟着问：“那齐贵又如何惹到你了，老程说来听听。”
“他还需要再惹我吗，上次他污我名声，我说过要拉他上公堂的，我可是一言九鼎的人。”
兄妹俩一听，齐齐啊了一声：“竟是上次那事？过了这久才上公堂，那县尹也管？”
程方亭嗯了一声道：“而且那关县尹还没有让你兄妹来过堂，一听我陈述事情经过原由，关县尹就认定是那齐贵的过错，当堂申斥了齐贵，但你们也知道齐贵那性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非要顶关县尹，这一顶，关县尹就看到他本质了，量刑的时候，多加个暴晒示众，所以这么能明辨是非的官，不是好官清官，是啥官？”
杜阿金连连道：“果然是好官清官，听人说过堂想赢官司，是需要银钱打点的，还是好些银钱。”杜阿银没跟着拍马了，世上哪有连人证物证都不要，就可以断案的官，就算是糊涂官和昏官，也要把人证、物证拿来走个过场，所以只能不自然地笑笑。
程方亭一瞧就不满了：“杜二公子好像不太认同我老程的看法？”
“认同认同，非常认同。”杜阿银一顿道，“老程，还想麻烦你一桩事。”
“你说，啥事？”
“我听齐二叔想让齐富找他外甥女婿说说情，免去罚金和齐贵暴晒之苦。”
“这哪成，晒他三日是我最中意的一个量刑，免了，我就不满意了。”
“我重点不是指这个，是指齐二叔口中的外甥女婿，你去打听打听，那外甥女婿是不是张彪，如果是，他手下有两三百号人，咱们可得小心些。”程方亭一听便道：“齐富这外甥女婿确系张彪，说是从山上下来后，王芳做了张彪的外室，按说张彪此人不应该在牧江口，当然听他们的对话，张彪很可能也在牧江口，我这就让三白去打听打听。”
杜阿银点点头道：“张彪那队人马是雍王的兵，就算邺侯与雍王表面上的关系没破，他也不敢轻易来牧江口，就怕万一是带着啥差事来的。”
“二丫头，不二公子果然敏睿。然，打听到了，我是告诉你还是我家小旭呢？”程方亭问完殷切地看着杜阿银，杜阿银恨了他一眼，程方亭觉得好委屈地问杜阿金，“老程我有问错吗？”
杜阿金压根没听明白，一脸懵地看回程方亭。
程方亭又道：“杜二公子面皮薄，要不老程我查出张彪的事，去告知我家小旭的时候，顺带知会他一声，是杜二公子的功劳。”杜阿银立刻又恨了程方亭一眼道：“你敢说这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