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银觉得自己有点想揍人了,程方亭却不知道杜阿银想揍他,继续滔滔不绝道:“那个夜郗夜临更厉害,都没人见过。”
杜阿银点点头,程方亭便问:“可知道有多了不得了吧?”
“真是了不得,但谁都没你老程了不得,跟没说一样。”杜阿银摇着扇子问,“老程,左明志和丘无为不会在北街也有住处吧?”
“不大可能。”
“你为何这么肯定?”
“我在南街看见他俩的,凭本仙掐指一算,觉得他俩是想找船过江。”“哦,牧江口不在大通河上,而在牧江上呀。”
“这丫头,想想这城叫牧江口,咋可能在大通河上呢,邺城才在大通河上。”
“牧江口离邺城远吗?”
“几百来里的路是有的,牧江口是邺州最南边的城。”
杜阿银点点头道:“明白,怪说不得在山里走了这么久,原来是往南边走了一大截,对了,大仙,按你说,牧江口比陵川城大许多,陵川城藏个人都没那么好找,牧江口能好找吗?”
“他俩想过河,肯定就要找船家,我们就去船家问呀,动作再慢,他俩可能就过江了。”
“那赶紧的。”杜阿银把丫头送来的朝食,捡干的用张干净的帕子一包便道,“走。”
“二丫头,万一他俩已然过江了呢?”
杜阿银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点心嚼了两口咦了一声道:“居然是面做的点心。”
“问你话呢,二丫头。”
“不可能。”
“为啥不可能?”
“这是邺侯的地界,既然被引到这来了,邺侯哪能那么轻易就让他俩过河。”
程方亭就笑了:“这二丫头真是个聪明的。”
出了门,杜阿银跟在程方亭身后边走边吃,走了一程,杜阿银用手遮住日头,忍不住叫了起来:“老程,从北街到南街,我们要走多久?”
程方亭摇着手里的扇子道:“照你这脚程,一个时辰是要的。”
杜阿银嘴角一抽,也把手中带着股香气的宝扇打开道:“你还真是个臭瞎子,一个时辰,你想累死本银,我走不动了。”“难不成你打算让本仙背你?”
“赶紧租车。”
“租车可是要银子的。”
“你赶紧的!”
杜阿银等程方亭租来了车,到了南街,才发现与北街风格完全不一样,人多且杂乱,打眼望去,真有个大码头,看样子大周的漕运比自己想像的发达得多。
前些日子因为暴雨涨水淹了沿江不少低矮的棚户,看得出受灾人家不是少数,灾情也不轻,毕竟这离下暴雨的时间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那灾情过后的一片狼籍还没清理干净。
杜阿银便问:“这里有多少家船行?”
“这个,我倒是早做了功课,大规模的船行有一家,中等规模的有五家,小规模的有十八家,那无名的若干家,还有黑…”程方亭如数家珍地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