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7章 不是吹牛
杜阿银给程夏这个小花猫也洗了一下，见杜阿金在一旁，便道：“你给小毛驴刷洗一下，一路上都闻着它的臭气，小奇在的时候，小毛驴哪有这么脏过。”
杜阿金立刻哭丧着脸道：“那头小毛驴一直走在后面，你咋就能闻到它臭呢。”
“它走在后面，我都能闻到臭气，可见有多臭了。”
“就你鼻子好使。”
“还有大白白，这一坡下来，它倒跑得欢，只是又黑又臭了。”
妞儿、程秋牵着程春也在潭边清洗，杜阿银便问：“你们可闻到大白白和小毛驴臭没？”这三人，除了程秋，其余都反应不过来，程秋却是个聪明的，只是偷着笑不回答杜阿银的问话。
“就是你事多。”杜阿金说完就见杜阿银瞪着他，只得去把小毛驴牵到潭边，见葛辉带的捕快在给几匹矮马刷洗，立刻上前搭伙一起洗。
大白猫却不肯跟着杜阿金走，扑进潭里扑楞一通，然后上岸，威风凛凛把毛一甩，甩几个小姑娘一身的水，杜阿银摇摇头道：“大白白，你学坏了，居然学会欺侮小姑娘了。”
大白猫一见杜阿银和它说话，立刻扑向杜阿银，甩了杜阿银一身的水，杜阿银郁闷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推开大猫道，“自己玩去。”
杜阿银打发了大白猫，见封旭站在一条山涧边，便站起身，封旭突然冲她招招手，杜阿银走过去问：“咋了？”
“为夫瞧着这处的水还洁净，娘子是个好洁净的性子，赶了一整日的路，在这里洗洗手洗洗脸吧？”
“我更想洗个澡。”
“不成，你身上有伤。”
“伤大多在背上，我小心点。”一提到洗澡，想一路上遇到虫蛇蚊蚁，浑身都毛乎乎的，杜阿银竟一刻也不能忍了：“可我的东西都小毛驴被颠掉了。”
“为夫倒有洁净的衣服，还有沐浴之物。”
封旭冲一个捕快招招手，那捕快立刻拿了一个包裹过来。
“这入口处水流急，前面一段看着缓些。”封旭拿着包裹，牵着杜阿银往涧水上游走了一小段，找着处水流缓的地方停下来道：“先让为夫瞧瞧你身上的伤。”
“你咋知道我身上有伤？”
“你衣服都被打破了，为夫这都瞧不出来，那真是个傻的了。”杜阿银的眼睛酸了一下，封旭瞧了伤便道：“快点洗，洗完，我给你上点药，别留了疤痕。”
杜阿银接过包裹，看着封旭，封旭便道：“扭捏个啥劲，又不是没瞧过，赶紧的。”
杜阿银没想到那包裹除了那身衣服，装的都是女人之用物，前儿只是随便洗洗，那水还浑，身边的杜阿金不顶事，洗得自然粗糙，像这次，可以泡在水里洗，只要不触及背上的鞭伤，想如何洗都成，但还是不大如意，有伤不能将身子全浸在水里；五月，不，折腾这些日子，已经六月了，六月山里的水太凉了；封旭还守在一旁。
各种原因让人不能尽情沐浴，不过杜阿银也满足了，正要上岸，突然脚被什么卷住了，一下把杜阿银拖进水里，杜阿银淹了一口水，赶紧屏气，脚被卷住，却浮不出水面。
杜阿银被往水下拖的时候，看见封旭已经一头扎进水里，被卷住的杜阿银想伸手去抓封旭，封旭却避开她的手，往更深处游过去，然后杜阿银眼前一片血红散开，脚下拖她的东西却松开了，她立刻往水面浮了上去。
封旭却用手打着水，没跟着往上浮。
杜阿银一口气窜出水面，大呼一口气，就见一条硕大的蛇在水面翻滚，血是从蛇尾冒出来的。
那蛇居然一大一小两头，痛极的蛇猛地又向杜阿银扑过来，杜阿银感觉到封旭推了她一把，一下把她推到岸边，然后就见封旭从水里飞身迎上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剑，他挥剑猛地砍在那颗大蛇头上，
杜阿银居然听见咣当一声，那蛇头看样子相当硬，被封旭的剑砍中，居然发金属撞击石块的声音，不过封剑那一剑也不是吃素的，蛇捱了那一剑，显然不轻，头一甩扎进水里，一扬断掉的尾巴，掀起极大的水花。
封旭却借着蛇掀起来水花的势，掠到杜阿银面前，一伸手把杜阿银抱出水面，落到岸边，用剑挑起自己的披风抛到杜阿银身上，然后又持剑飞身而起，又给了追过来那条蛇的蛇头一剑。
封旭这一剑明显比刚才在水里那一剑更狠，杜阿银见布满鳞片的蛇头被砍出了一道口子，那蛇负痛，却没退缩，借着力继续朝封旭猛扑来。
杜阿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封旭再次飞身而起，从那颗迎面扑过来的大蛇头穿过去，一剑削掉了那颗小蛇头，蛇血一下从砍掉小蛇头的地方喷溅出来。
封旭用脚蹬了一下蛇身，一下飘开，躲开喷溅出来的蛇血，那头蛇没再进攻了，转身一头扎进潭子里去了，这次也没用蛇尾掀水花。
杜阿银赶紧用披风裹住自己，那边葛头听见动静，带着几个捕快已经持刀飞扑过来，大白猫也“呜嗷嗷”地叫着，兴奋地跑在最前面。
封旭的剑已经入鞘，转身跳到杜阿银面前，摆了一下手道：“都退下！”葛辉拱手应了一声“是”，赶紧带着几个捕快退了下去。
杜阿金也踉踉跄跄跟在葛辉几人身后，见杜阿银没事，惊疑不定地看着潭水，见葛辉几人退下，也赶紧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离开了。
最失望的是大白猫，它兴奋地叫着、猫扑着，到地儿，居然什么也没有，不过空气中的蛇血腥味还是让它的毛支楞着。
大白猫盯着被蛇血染红的潭水，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噢”声。
封旭这电光火石的剑斩怪蛇的现场秀，把杜阿银看呆了，这会儿才回过神喃喃道：“大仙说你于万人中取人头颅如探囊取物，原来他不是吹牛。”
封旭听了淡淡道：“那真是吹牛，除非那万人全是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