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9章 打退堂鼓
看着语无伦次的杜阿金，杜阿银只得道：“好了，阿兄，你不帮他们就不帮吧，如果帮了，万一弄出个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妹子这辈子都心不安。”
杜阿金一听不让他去杀人，立刻就正常了：“那，那，妹子，我们现下如何？是不是要赶紧离开这里呀，越听越瘆得慌！”
杜阿银点点头道：“这林子是过不去了，那只能绕一下了，看能不能想法子从山那边绕过去。”
“那怕得多走好几日的路了。”杜阿金发出一声悲鸣。
“多走路不怕，就怕这一绕，把方向绕错了，找不着涧水了。”杜阿银望望那片充满着血腥气的林子，催杜阿金赶紧离开。
杜阿金打着驴车离那片林子老远了才道：“妹子，除了左大人和丘师爷，你觉得还会有啥人要报复这些西凉狗？”
“我哪里知道，难不成是江湖人士，因为爱 国，所以对侵略者特别狠。”不过杜阿银很快又自言自语起来，“这也太狠了吧。”
“狠啥，若换成是阿兄，阿兄把他们碎尸万段。”已经忘了自己坚决不杀人的杜阿金，不解气地挥着鞭子道，杜阿银听了啧了一声，“刚才你真有机会把他们碎尸万段，但是你放弃了。”
杜阿金立刻闭嘴了，不过没一会又高兴起来：“不管咋说，妹子你这仇算是报了。”
杜阿银半晌没反应过来：“我的仇咋就报了？”
“他们死那么惨，不是报了，是啥？”“又不是你报的，你高兴个啥？”
“老天报的也成呀，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杜阿金跟着杜阿银到底是耳濡目染，也学了好些个词，只是不会写。
“真是，阿兄你够够的了，好生点赶车，我来找方向。”
“咋找？”
“看苔藓也是一件法子，看树的年轮也是法子，只是苔藓喜阴，这林子终年都阴着，也不太好判断，年轮又没被砍的大树，也头疼，眼下这是正午，日头又在头顶，要是有指南针就好了。”
“妹子，阿兄都饿了，今晚吃啥？”
“小奇抓的小鹿不是还剩了几块，晚上让秋儿先煮半块吃着，你再和妞儿找找，看能不能找点野菜、鸟蛋啥的。”
“你辨得出蛇蛋和鸟蛋吗？”“为啥要辨，鸟蛋能补充蛋白质，蛇蛋同样能补充蛋白质呀，能找到蛇蛋吃，你还不乐意吗？”
“反正阿兄是不吃那劳子东西的。”
“那就饿着，”杜阿银说到这儿一顿道，“说得这么热闹，好像已然找到了一般。”
望山跑死马，这一绕，那路就远太多了，天快黑了，还没绕过那座山，路又难走，杜阿银让杜阿金找块干爽点的地方停下来。
杜阿金把小毛驴从车架下放出来，牵着小毛驴到一边，找个处草茂密的地方，先用烧火棍把草搂搂，将草里的蛇虫用棍子撵走，才放小毛驴吃草。
妞儿找了三块石头，架了个简易的灶，便和杜阿金拾了些柴禾，又一起去找野菜和鸟蛋。
程秋把程春扶下车，又把程夏抱下车，杜阿银便道：“方便不要走太远了，也别进太密的草从。”
程秋应着，杜阿银把那一小袋粮、羊肉和鹿肉拿出来，羊肉和鹿肉肯定得快些吃，否则放不住，便用匕首割了一块鹿肉下来，又割成小块。
很快程秋和程春的把杜阿银割成小块的肉串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程秋又带着程夏在近处拾点柴禾。
杜阿银看着程春，小丫头干活十分专心，那肉翻转得特别及时，一点没烤糊，看样子是经常干这活。
自闭症的娃娃在某一领域都是天才，难不成程春就是烤肉的天才。杜阿银想着又想笑，程春衣服做得也好，绣花也不差。
杜阿银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杜阿金和妞儿回来了，两人没找到鸟蛋，只挖了些野菜，杜阿银看了一眼那野菜，应该是野葱之类的，有总胜于无吧。因为全是女娃娃，杜阿金回来后，知趣地坐在小毛驴的另一面，杜阿银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道：“估计明儿还得跑一整日才能看到那条溪边。”
“能看到自然就好，当时毛驴都走得了，就应该没上多高的地方呀，咋会有这么深的涧。”
“不是和你讲了，邺州的地势是西高东低，我们去山神庙的时候，确是没爬多高，但眼下在往东走，是下山方向，所以就有这么深的涧。”杜阿银知道跟连陵川城都没出过的杜阿金不太可能讲清楚，竖起一根手指道，“我就科普这一次了，如果再问这样的蠢问题，不会再回你了。”
“我们真的就这么去邺州了？”
“那你打算如何去，还敲锣打鼓地去。”杜阿银没想到那边的问题压下去，这边的问题又浮上来，郁闷之极。
“真的不去找妹丈、瞎子他们了？”杜阿银懒得回答杜阿金这样重复的问题：“杜阿金，你不要遇到点困难就想打退堂鼓啊。”
杜阿金撇了一下嘴问：“奕宝也真的不管了？”
提到齐奕，杜阿银的眼圈红了，那算是唯一还牵扯着她心的人，不过也就难受一会儿道：“你不常说奕宝不是我亲生的吗，让我不要对他那么好，眼下不是个好机会，以后可以再也不用管他了。”
“说是这么说，只是我让你不管他，是想你和妹丈赶紧生一个自己的娃，眼下你连妹丈也不要了，和谁生自己的娃去。”
杜阿银摇摇头道：“说得天下好像只有你妹丈一个男人一样。”
杜阿金一听有些咋舌：“妹子，你这话是啥意思，你和妹丈那可是有婚书的，你可不要这些荒唐的念头。”杜阿银只能不说话了，杜阿金沉默一会儿忽道：“我，我居然有些想念奕宝了。”
带着几个女娃娃和一个不太顶事的杜阿金走出大山，杜阿银本来就没把握，听了杜阿金这借口，差点晕了：自己想齐奕是有原因的，他杜阿金都没怎么带过齐奕，他想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