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让你妹子我无话可说了。”“妹子,我们能不能走出这大山呀?”
“方向是没错,一直往东在走。”
“往东就能出去?”
“等雨停了,看看有没有溪流,跟着溪流走,一定能走出去的。”
“你确定?”
“必须确定,这是常识,溪水一定会流出大山的。”
“万一那溪水流进啥深山老潭子,咋办?”
“除非是一个永远也装不满水的潭子,否潭子溢出来的水同样也是要流出大山的。”
“那我们不去邺城了?”
“先出了深山再说,我估计邺城的地势比陵川城低。”
“这又是为啥?”
“因为大通河是往那个方向流进海里的。”“这个阿兄听不明白,你又咋知道的?”
“大仙那张破图上那么明显。”
“我们真去邺城吗?我们的火把营生真要到邺城去做?邺城会有人买我们的火把吗?”
“邺城是大城,怕有十个陵川城大,还盛产珍珠,有钱人也比陵川城多得多,也许还有更赚钱的营生,为何要吊死在火把这一桩营生上呢?”
“妹子说得好像去过邺城一般,就在这里给阿兄画大饼。”
“你赶紧活动一下,一会儿收拾吃食。”
“为啥是阿兄收拾?”
“小奇找吃食,肯定混身都打湿透了,他回来,你不得让他收拾一下歇歇。”
“你呢?”
“我今儿得给两个娃煮点杂粮糊糊,这两娃几日都没正经地吃东西,尤其是我们的小夏夏,退烧了,就要好好吃东西,把身子补起来。”杜阿银说着就逗程夏,杜阿金一撇嘴道,“又不是自己的,咋喜欢得起来。”
杜阿金正念叨着,小奇带着大白猫回来了,大白猫居然叼着一头幼鹿,小奇用衣服兜了不少鸟蛋和野果。
杜阿金见了,从小奇衣服里拿着野果就要啃,杜阿银让他好歹用雨水洗一洗。
杜阿银用小铁锅煮了杂粮糊糊,还煮了鸟蛋,最后用小铁锅把野果煮烂,加水、加饴糖,然后放凉。
然后大家吃着烤鹿肉、杂粮糊糊、鸟蛋,喝着酸酸甜甜的野果糖水,齐富感慨道:“娘子,这样的日子,为夫都有点不想出山了。”
杜阿金一听赶紧道:“妹丈,这可使不得,那大蛇就不说了,其余毒虫蚊蝇也甚是招人厌烦,昨夜,我基本都在给两娃赶蚊蝇了。”杜阿银估计杜阿金是在梦里给两娃赶蚊蝇,她倒是赶蚊蝇,赶得上半夜都不曾睡。
杜阿金在陵川城的时日,对不爱说话的齐富是有些畏惧的,但这会儿,可能没有程瞎子和那些赌友,他实在没人说话,便跟齐 富吧唧上了:“还有啊,这是大家都好尚好,如果有个头疼脑热,连个郎中都找不着,我是指娃娃们啊。”
葛辉看了齐富一眼,本来只想抒发一下情怀的齐富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大舅哥说的好像也在理。”
“那是一定的!”从来被杜阿银各种否定的杜阿金,在齐富这里得到肯定,顿时自信得有点要爆棚的样子,然后不客气地把杜阿银说的话据为己说:“咱们等雨停了,就找小溪,然后顺着溪流走,很快就能出深山了。”
杜阿银有点错愕,齐富也有点刮目相看了:“真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哎呀,这算个啥事呀,你舅哥我…”还想吹牛的杜阿金看见杜阿银瞪过来的眼,讷讷收了口,专心啃起大白猫叼回来的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