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3章 奇怪的上司
“你没事吧?”杜阿银终于想着应该关心一下齐富,齐富摇摇头,杜阿银又问,“那我们要不要回去和他们汇合?”
“这么大的雨,他们那处连避雨的地儿都没有,一会儿让葛捕头安排人去把他们接到这里,怕才妥当。”
杜阿银从齐富的语气,感觉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所有的心思都在找她和齐奕,而且为着他们应该也有两日没休没眠了,这会儿人才放松下来。
这,非常不正常。杜阿银认为,毕竟那些人中有齐富的老娘和二姐。
杜阿银渐渐平静下来,认真检讨一下自己见着齐富的激动,估计跟杜阿金的无能太有关系了,这年代的男人在家里占绝对的主导地位,因为体力活太多了。
杜阿银以前也设想过,今后的生活利用杜阿金抛头露面,至于家里的体力活,就请几个帮工什么的,但没想到一条蛇,就让她破防了。
最后杜阿银归纳了一下造成自己激动的原因就是:杜阿金太没用了!
杜阿银刚才杀蛇真是耗费完了精气神,这会儿也没力气再管别人的事,便没白莲花地多问了。
齐富扶着杜阿银在火堆旁坐下来道:“那蛇不是你阿兄杀的吗?咋感觉你倒像被蛇妖抽干了精气神?”
杜阿银哼了一声道:“早知道会有这一日,我是断断不会围着灶台转。”
“不围着灶台转,那要围着为夫转?”齐富忽道,“咋感娘子和刚刚见时又不太一样了?”
“我要锻炼身体,不至于杀条蛇都这么费劲。”杜阿银避而不答,总不能因为一条大蛇就怂了吧,然后从此就对齐富不离不弃了?
齐富看了一眼在抬蛇的几个捕快笑道:“小奇杀这样的蛇,倒不会太费劲。”
看着齐奕带着大白猫,跟在几个搬蛇的捕快身后跑,不停挥小木棍各种讨嫌,杜阿银点点头道:“别说奕娃娃胆子挺大的,居然被蛇卷走都没吓着。”
“让娘子带着奕娃娃,为夫真是一百个放心。”齐富说着示意喂小毛驴的小奇去把齐奕带回山洞。
这厢杜阿金还在和葛辉说自己杀蛇的丰功伟绩,葛辉只能一边翻烤着羊肉,一边耐着性子听着。
等葛辉分羊肉的时候,杜阿金小声问杜阿银:“瞎子呢,你没问问妹丈,瞎子还活着没?”
“说是活着呢。”
杜阿金就放心了,杜阿银笑道:“看样子跟大仙感情还是深些。”
“这葛捕头分明都没听我讲啥,一个劲嗯嗯嗯地应付我,还是瞎子好。”
“但愿瞎子好…”杜阿银无法跟杜阿金说程瞎子是奸细,给人留标记,还与人大半夜接头的事,杜阿金急问,“你在想啥,说呀!”
“我在想齐天和三棣比瞎子好。”杜阿银不想吓着杜阿银,便挤兑起杜阿金,杜阿金不解问,“这跟那晚有啥关系?”
“没啥关系,顺嘴那么一问。”
“他俩都服兵役去了。”杜阿金有点失落道,杜阿银一想还真是,杜阿金这两个难弟都因为家里逼的,最后都当兵去了,“我看挺好,你看三棣现在比以前出息多了。”“有啥出息的?”
“都是左明志身边的人了,你说还不出息?”
“估计左明志也是身边的人都打死光了,实在没人可用了,否则咋也轮不着三棣这样的人吧。”
“那没办法,谁让人家三棣有那狗屎运呀!”杜阿银有点想笑,“阿兄,咋听你这口气很有些嫉妒他们呢?”
“我嫉妒?那都是去送死的!我为啥要妒嫉!”
“志气!就这点志气!”杜阿银才想到都忘了问一嘴左明志如何了,不过那个丘无为应该是个有些本事的,不可能自己这一行妇孺弱小都躲过了天灾,有丘无为这样本事的几个大男人还躲不过了。
杜阿银还在想这想那,早就心神俱疲的杜阿金已在她身旁打起了呼噜,不知道杜阿金是对齐富完全信任,还是认为小奇完全可以依赖,已完全放松了。
杜阿银摸了摸程夏,感没之前烫手了,当然没有温度计,只是凭感觉,这得靠经验,但齐奕自打她带在身边,就没病过,所以她这经验只能是曾经的经验,不管如何,她又给程夏喂养了次药,强行喂了点杂粮糊糊和水,才盖上被子,让程夏睡了。
杜阿银闭上眼,但睡不实,听见有人细语,便睁开眼,却见是葛辉附在齐富耳边,杜阿银隔得近,还是断断续续听清了葛辉的话:“耗了力,真…没事吧?”
“已然恢复过来。”齐富摇摇头小声说完,然后朝杜阿银这边看来,杜阿银赶紧闭上眼,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这一闭竟就睡了过去。
这是几日来,杜阿银睡得最实在的一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她才醒的,恢复清醒,立刻想到虫子什么的,赶紧把脸抹了一下,确实碾到一个小虫子,她赶紧扔到一边,以前她备了些驱虫的物件,但在陵川城被困了三个月,出逃时也没如自己所安排的有条不紊,所以现在她都不知道是没装上还是被前日小毛驴的狂奔给甩掉了。
杜阿银揉腰,驴车的颠簸和昨儿砍蛇的剧烈运动之后,就是浑身酸疼。
杜阿银振作起来,环视了一眼山洞,齐奕和程夏一个躺她左边,一个躺她右边,昨儿兴奋砍蛇的齐奕这会睡得像只小猪,隔他们两步远的杜阿金睡得那个才叫香,分明要把前几日的辛苦全都找补回来,而齐富、小奇才和葛辉等人却不在山洞。
杜阿银见程夏在动,怕她尿床,赶紧抱起来,走到山洞洞口,见齐富双手抱胸靠在洞口壁上,葛辉正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什么。
杜阿银觉得画面实在诡异,按说葛辉是齐富的上司,但自打出逃再遇上后,葛辉这个上司好像跟齐富对换了一下位置。
葛辉听见声响,转过头,见是杜阿银,便不说话了,离开了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