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9章 不合常理
杜阿银不知道杜阿金这副表情又遇上什么事了,便问:“你咋了,谁欺侮你了?”
“是不是妹丈他欺侮你了?”杜阿金委屈地问。
“滚!”杜阿银几口把糊糊喝了,将碗往杜阿金手里一塞道,“把碗洗了!”
杜阿金委屈地拿着碗走开了,杜阿银便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才对齐奕道:“一会儿,你和夏儿好好玩,不要吵到爹了。”
齐奕一听,立刻爬上车,爬到齐富身边,把小脸贴到齐富脸上,然后又嫌齐富的胡碴扎人,齐富一伸手把齐奕搂到怀里道:“奕儿,想爹没?”“有姐姐,不想!”齐奕毫不客气地拒绝想与他亲热的爹,齐富乐了,“儿子跟你娘亲,爹是真高兴。”
“爹,你睡觉,不许说话,我要欺侮夏儿了。”
“欺侮女娃娃,不是君子所为。”
“本宝宝不当君子。”
齐富更乐了,侧过身道:“那爹继续睡啊。”
“乖乖地啊。”齐奕说完又爬到刚上车的杜阿银身边讨好道,“姐姐,可不可让小白白上车?”
“不成,大白白越长越大,太重了,还有它跑是比小毛驴还快,上车让小毛驴拉,太浪费它的速度了,而且小毛驴还怕它,它上车,小毛驴就不敢跑了。”
齐奕噘了一下小嘴,杜阿银又问:“还有,你为啥一定要让大白白上车?”
“我想用小白白吓唬夏儿。”齐奕做着鬼脸道,杜阿银摇摇头,不管大白猫长多大,齐奕依旧管它叫小白白,只得拍了齐奕的屁股两下道,“你不用大白白,都能夏儿吓唬住。”
“那我装大白白吓唬夏儿。”齐奕立刻学着大白猫“呜嗷”叫两声扑向程夏。
杜阿银摇摇头道:“人家七岁八岁狗都嫌,你才四岁,狗就嫌了。”
有齐富在身边,又从一场屠杀中逃出来的杜阿银,一直紧绷绷着的心慢慢稳下来,跟着驴车一晃一晃的,然后就睡着了。
杜阿银醒来的时候,齐富应该早醒了,又拿着他那把茶壶,倚着车,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戴着眼罩,那姿势倒用得上纨袴子弟四个字。
见杜阿银醒了,齐富便问:“果然这阵子都没睡好?”
“眼下到哪里了?”这三个月,杜阿银每日都在担惊受怕中,确实是刚才那一觉才睡得实在,齐富嗯了一声道,“老程正在找歇脚的地方,再不歇,他那些干儿干女们受不住了。”
“也该歇歇了。”杜阿银很为自己睡了这么大一觉而惭愧,齐富就乐了,“娘子,你也就睡了两个来时辰,不用心生愧意。”
“两个时辰还短呀,我才不会生愧意呢。”杜阿银踏实地睡了一觉,人也清醒许多,便问,“大仙那箱子,真不是你拿的?”
“娘子你想想,如果是为夫动了老程那箱子,那不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他会这么轻松地放过为夫,然后就再没提及此事?”
杜阿银一想也是,一万两银子,那可比程瞎子这些年所有行骗加起来的银子总和都多得多,真丢了,他肯定不会轻描淡写就罢休。齐富伸手把杜阿银睡觉压得有点松的簪子给重新别好才道:“所以最有可能就是他不放心,寻个我不在家的夜晚,偷偷把银子转去他认为妥当的地方藏着了,小奇虽然听你安排,但老程干啥偷鸡摸狗的事,小奇也都习以为常了,断不会乱说的,他毕竟是老程养大啊。”
杜阿银叹了口气,齐富笑道:“娘子,对大仙的不信任,恼着了?”
“是让人挺不舒服的,不过换位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这是一笔巨银,几辈子都挣不来的,不放心才是本心。”
“我娘子这胸襟真没得说,”齐富搂过杜阿银道,“不说那货了,这三个月可辛苦娘子了。”
杜阿银没出声,齐富捏捏杜阿银的脸问:“对为夫这种口头上的感谢,不感兴趣?”
一想到齐富刚才的犒劳,杜阿银立刻警惕起来,齐富不满道:“娘子,至于为夫问你几句话,就戒备成这样吗?”
“那你把手松开。”
“为夫就想和娘子说几句贴己话而已。”
“说啥?”
“说说如何辛苦?为夫想听听,也算与娘子同了甘苦。”
“早早买了些粮,虽然缺粮,但有准备,也没你说的那般辛苦,而且…”
“而且啥?”
“这之间,左明志和丘无为还把我请到府衙关了三日,说是为了退兵。”
“哟,不曾想我娘子还有这等本事?”
“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本事,问题是那次好像还真的退了兵,还解了陵种一次破城危机。多奇怪呀。”
“果然奇怪。”“我细数了自家与你家上三代,都没有与西凉有瓜葛的亲戚呀。”
“我家绝对没有。”齐富举起两个手指信势旦旦道,杜阿银皱着眉接着道,“还有,我原本最担心的不是吃食,而是安全问题。”
“安全问题?”
“三个月,城里不少人家断了粮,为了粮食,入室抢劫,杀人放火的事层出不穷,左县尹就那点人手,顾此失彼,治安形同虚设,我们家里又没顶事的男人,最容易成为人家下手的目标,加上你那个奇葩二叔家,在外面添点加点醋,应该被抢不少回,结果有些出我的预料,只有你那个烦人的堂弟齐贵带齐家的人闹过几波事,这里没狠人,倒是应付过去了。”
“听娘子的语气,好像一身的本事没有用上,有点失望?”
“本事?我可没与人打架斗殴的本事,只是觉得这些都不合常理罢了。”“没人来闹不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只是觉得不正常罢了,最后,连你那奇葩二叔家都被抢了,我家也躲过了,所以我就纳闷啊。”
“纳闷个啥,证明我娘子平日与人为善,积起了福运。”
“你用这话哄奕宝宝去吧,哄我,我可不上当。”
“说起奕宝,为夫好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