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2章 鲢鱼效应
程瞎子跟着跟到后院门看了一气道：“本仙说的是昨儿暮食后，又没说是这会儿，你们没听明白吗？”
齐富和杜阿银几乎异口同声道：“谁没听明白！”
“都那么凶，早就知道，本仙就不好心提醒你们了。”说完，程瞎子便转身离开了，杜阿银才道，“不会是那啥小茹吧。”
“八 九不离十。”
“你当初为啥撵她走？”
“嫌她嘴欠。”
“这好像是你娘的心事。”“那你想如何办？”
“你二姐和芳姐儿是客，肯定是不可能帮着我和妞儿做事的了，眼下这么多人，那小茹跟你娘十来年了，没感情是不可能的，而且让你撵出去这么久，肯定吃了不少苦，应该会长进点，就让她回来吧，否则你娘一看见妞儿就想起小茹，妞儿又要挨揍。当然这个小茹如果还是改不了嘴碎这毛病，再打发出去也不迟。”
杜阿银见齐富不说话，接着道：“给你讲讲鲢鱼效应吧。”
“这又是什么鬼。”
“就是大通河有一种小鱼，味道特别鲜美，只是运送却成是大问题，因为运送时，放在船舱里的小鱼，暮气沉沉的，不爱游动，最后多半都闷死在船舱里了，此鱼自然活的比死的鲜美，鱼商很苦恼，就去求教长者，长者教他们一个法子，就放进去一条凶猛好动的鲢鱼进去，小鱼为了求生存，躲避鲢的捕杀，就会不停游动，小鱼的游动带动了船舱里的水，水就活了，小鱼也就活了。”杜阿银为了打消齐富对她知道海的疑虑，把沙丁鱼换成了小鱼，把鲶鱼换成了鲢鱼。
齐富听完双手抱胸看着杜阿银道：“你觉得眼下这船舱里的小鱼，是暮气沉沉的吗？”
“至少现在船舱里的鱼有点多了。”
“那倒是，眼下这齐家一堆鬼神，多她一个不多，少也一个不少，你要瞧着安排这条鲢鱼吧。”
“得嘞。”杜阿银满意地打了手指，齐富突然促狭地问，“大通河有种味道特别鲜美的小鱼，是啥鱼，为夫咋不知道。”
杜阿银得意地一笑道：“你富没吃过的鱼多着呢。”
“为夫是不可能吃尽天下的鱼，但天下能被称为美味的鱼，为夫有可能都吃过，就是不知道大通河这个美味的小鱼是哪种鱼？”“那个为夫你可真自信，被称为美味的鱼，除了贵没别的缺点，你确定看死人一个月挣三百文能都吃过？”
齐富哈哈一笑，又捏了杜阿银的小脸一下道：“娘子，为夫好欢喜你，缺了你，都觉得日子好生无趣了。”
杜阿银一下打开齐富的手，齐富忽又问：“你确定妞儿挨揍跟那个小茹有关？”
“这个人情得我去你娘那儿做。”杜阿银没回齐富的话，眼下她缺的是干活的人，这临近年关，也不可能一下找到合适的人，而且沈冬梅小住一阵子可是付了她一锭金元宝的，自己不可能一直使唤人家的丫头。
齐富一听就不乐意了：“撵人的坏事，我做，请人的好事，你做。”
“咋，你不乐意，不乐意就算了！”
“娘子这脸色咋说变就变，昨夜才跟娘子混到一间屋，今夜可别就被撵出去了。好了，从今儿起，坏人都为夫做，成不成？”齐富赶紧信誓旦旦道。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杜阿银说完，想到灶房还有一堆事等着自己，便转身往灶房走，却见齐奕躲在一旁用小手手捂着嘴偷偷笑，杜阿银好奇了问，“儿子，躲在小毛驴那儿做啥，咋跟吃了笑药一样？小心小毛驴踢着你了。”
杜阿银把齐奕拉得离小毛驴远点，齐奕更乐了，杜阿银被齐奕逗笑了，走过去，把齐奕拉到怀里，捏捏他的小脸，拍拍他的小屁屁问：“到底笑啥？”
齐奕得意看了齐富一眼，才坚定地回道：“保密！”
“哟，还跟娘保密呀，好吧，等娘忙完了，再来慢慢审问你这个小坏蛋。”
“姐姐，你要快点忙完啊。”杜阿银也没想到自己和齐大姑说完小茹的事，自己还在灶房忙暮食，齐大姑竟把那个小茹给领来了，那小茹大约二十出头，算不上美女，但胜在眉清目秀，举止得体，只是齐大姑虽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从脸色上还可以看得出是受了不少苦的。
杜阿银在心里摇摇头，这年头的女子没什么一技之长，如果又没嫁人，要么离不开父兄家，要么就离不开主人家，离开了连活下去都难。
杜阿银倒没给小茹安排灶房的活，而是让她暂时负责洗衣服、洗碗筷和照顾齐大姑起居。
齐大姑倒没想到杜阿银安排小茹照顾她起居，毕竟她年岁大了，眼睛也不方便，像起夜什么的，在这寒冷的冬天没个人照顾真是很困难，只是她一直都没麻烦过杜阿银，所以杜阿银的这些贴心举动，时常让她对杜阿银的胆大妄为不能真的立规矩发大火。
杜阿银见妞儿和绿豆把该摘的菜都摘完洗干净了，该切的肉都切好了，该上锅蒸着的都蒸上了，吊罐里也炖上了鱼，便跟绿豆道了谢，绿豆连忙摆手说不用，杜阿银好奇地问：“你家小姐带了两个丫头，你叫绿豆，那个叫啥？”
“那是桂花姐姐。”
“绿豆，桂花？”杜阿银怀疑沈冬梅这么好吃，估计想给贴身丫头取名叫桂花糕和绿豆糕才是，只是真这么取了，又怕被人笑话了去，所以给两个丫头都去了那个‘糕’字。
杜阿银想想就乐，绿豆看着杜阿银一脸掩不住的笑，好奇问：“姐姐，我和桂花姐姐的名字很好笑吗？那都是我家小姐取的。”
“没有，没有，”杜阿银忙道，“挺好听的，挺新颖的。”
“新颖？”
“去吧，赶紧侍候你家小姐去。”
等绿豆一脸狐疑离开后，杜阿银让妞儿盯着火，就去灶房后面，那里临时搭了一个简易草棚，棚子下挂满的香肠、腊肉，那自己带着妞儿做的，除了过节吃，还是明年一年吃的肉食。
杜阿银又加了把松柏枝，然后才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