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7章 带坏了
齐贵并未气馁,继续道:“只是,堂兄你知道我是晚辈,人微言轻,齐家有那么几个害人精,就是想把齐家这水搅混,好混水摸鱼,还是你爹当族长的时候好,大家都心服口服的,哪有这些事。”
不过齐富的老爹曾经是族长,他之后,齐二叔并没捞到个族长当,杜阿银估计这个齐二叔的能力,也就只能在窝里横横。
齐富依旧不吃这一套:“说正事。”
齐贵拿起酒壶给齐富倒上酒道:“刚刚,我瞧见葛头从你这院子出去了。”
“那又如何?”
“听说最近焦州挺多难民往邺州涌,邺州西边的几个县城的捕快人手都不够,你帮为弟和葛头说说,让为弟去吧,干个临时的也成。”
齐富听了哼了一声道:“如果有那机会,我不知道自己去呀。”
“你又说笑了,你这不是腿不方便吗?”齐贵伸手想拍拍齐富那条跛腿,齐富却一收腿,躲开齐贵表示亲热的那一拍,摇头道,“我是腿不行干不了,你去同样也干不了呀。”
“我四肢健全,咋干不了了?”
“人家干捕快的第一条就是身体强健,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但凡遇上个壮实点的,是你抓他,还是他揍你?”
“那你就跟葛捕头说一声,别让我跑外勤不就成了,让我当个文书,做个狱役,这都不话下呀。”
齐富就笑了,齐贵也跟着笑,齐富突然一变脸道:“你以为县衙是葛辉开的呀,他想让你做文书就能做文书,想让你当狱役就能当狱役。”
“堂兄,你,你别发火呀,现如今你咋这么大火气,以前你都很是和气的,兄弟我不是眼下有点不在走运,没有啥好营生吗?”
“肚子疼,吃多了点,富啊,去不去茅房呀?”一直在一旁抿着酒的程瞎子突然道,齐富嗯了一声道,“正有此意。”
齐富和程瞎子把齐贵晾在那里,结伴去了茅房。
杜阿银见齐贵在那里气了一会儿,见有没吃完的卤菜,一伸手就卷了起来,然后拿着就离开了。
杜阿银眨了好一会儿眼,才见结伴去茅房的程瞎子和齐富回来了,程瞎子一看人走了,才道:“有这么求人的吗?空着手来求人的。”说着,程瞎子一顿问,“那两个卤菜包呢,本仙记得是没吃完的,难不成被小雀雀叼走了,不对呀,小雀雀只吃虫不吃肉呀。”杜阿银正搂着齐奕乐得头都抬不起来,齐奕好奇地扒拉着杜阿银的脸问:“干嘛笑,干嘛笑?”
齐奕见杜阿银不回他,不过杜阿银笑得这么开心,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母子俩正乐的时候,杜阿金气哼哼地跑了进来,杜阿银见了好奇地问:“看这样子,嘴比我家奕娃娃都噘得高,这又是为个啥呀?”
“妹子,他们指指点点的。”
“谁指指点点的?”
“反正就是齐家周围的那些街坊邻居。”
“他们指点些啥?”杜阿银把齐奕放开,齐奕立刻又跑到小奇身边撒欢去了。
“他们说我,说阿兄”
“说你啥?”
“说我杜家嫁个老二过来,还顺带陪嫁了个老大。”
杜阿银听了“扑哧”一声就笑了,杜阿金不满道,“你还笑,笑,笑!”
“阿兄,你管人家说啥呢,眼下最重的是把钱赚到手,手里有了钱,置了房买了地,再给我找个好嫂嫂,人家还有何可指指点点的呢。”
“还不是要笑话我。”
“这话就奇了怪了,你去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就没人指指点点了。”
“有。”
“那你都不当回事,这堂堂正正挣钱,反倒怕人指指点点了。”
“这是两回事。”
“是两回事,一种最后不是让人砍死就是让人剁手剁脚,一种就是发家致富娶娇妻养儿女。”“你就给我画大饼,就这个,每日卖几个火把就能富,就能娶娇妻?”
“瞧不上呀,你妹子我是不想给你画大饼,那你就去找李二,让他剁你的手吧,这次剁手,下次砍脚。”
“不要,妹子。”杜阿金到底被李二剁手那事吓破了胆,知道李二可不是跟他闹着玩的。
“那就乖乖干活。”杜阿银把杜阿金打发了,才起身去帮妞儿收拾碗筷,见程瞎子和齐富都看着她,不满地问,“怎么还没吃饱吗?”
程瞎子忙不迭地道:“吃饱了,吃饱了,吃得太饱了。”
“吃饱了,还盯着这些剩菜剩饭干啥!”杜阿银哼了一声端着碗筷进了灶房,程瞎子才小声对齐富道,“明明就没盯剩饭剩菜好不好,富啊,你这小媳妇收拾她那败家兄长是真不含糊呀。”齐富用手抚着额道:“是不含糊啊。”
“你小媳妇收拾你富也有一整套啊,独自睡门板哩?”
“这么热的天,挤一堆睡不难受呀。”
“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吧。”
“老程,和你商量个事。”
“商量啥事,给你做军师的事?”
“那个是长远规划,眼下有个更迫切的事情,就是你仙骗钱容易,最近兄弟手头紧…”说着齐富就去掏程瞎子腰间的钱袋子,程瞎子反应过来,赶紧护住钱袋子道,“本仙挣的可都是辛苦钱。”
“瞎子不够意思,吃我齐家的…”
“富啊,你可不是这样的人,被你小媳妇带坏了,这吃的都是用本仙的银子买的,还有那只羊也是本仙在山脚捡的。”“是小奇捡的,跟你有啥干系,拿来,赶紧的。”
“你和那欺男霸女的李二有啥区别,齐霸王。”程瞎子到底没护得住钱袋子,齐富从钱袋里挑了一块大的碎银,程瞎子立刻伸手来抢钱袋子,齐富躲开后,又掏出一块,才把钱袋子扔给程瞎子道,“小气样!”
“不,你拿本仙的银子,还本仙小气了。”
齐富把两块碎银往空中一抛,伸手接住道:“借用我那小媳妇的一句话送给你。”
“啥话?”
“滚!”说完齐富扬长而去,留下程瞎子坐在那里气得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