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巷头那驴车是哪家的?”
程瞎子眼一跳小声问:“你都瞧见了?可,可我富兄弟不是那样的人…”
杜阿银没想到吃过几顿饭,程瞎子已经直接把齐富升级为“富兄弟”了,打断程瞎子的话道:“不说就算了。”
“真的,他们没啥的。”
“我又没问他们有没有啥,问的是驴车是哪家的?”
“那个女的叫玉娇娇。”
杜阿银眼一跳,还真是齐富的旧相好,忍不住道:“你富兄弟都这样了,她还惦着?”
“其实富兄弟为人挺不错的…”“那玉娇娇不是早就被人赎了吗?”
“被沈记粮行的沈胖子赎去做小,这沈胖子死了前头娘子,就一个闺女,膝下又无子…”
“既然被赎了,她就不怕沈胖子知道休了她?”
“他俩又没啥,为啥沈胖子要休她,就是这玉娇娇知道富兄弟回来了,想叙叙旧,仅此而已。”
“那你咋知道他俩这一叙旧,不会旧情复燃呢?”杜阿银带着几分玩味的口气,程瞎子就有些闹不明白了,“那你是希望他们复燃还是不希望他们复燃?”
“关我啥事?”
“富兄弟不是你男人?”
“我们还是说说如何把李二那灾做实的事吧。”
程瞎子是算命的,看人脸色知人心之所想,那就是他的一绝,他表示自己看不明白杜阿银这是要唱哪出。
杜阿银接着道:“我问过阿兄,这李家在陵川县有好些铺子,做着各种营生,乡下还有几十顷良田,所以大仙你估量一下这李家有多少产业。”
“几万两是得有的。”程瞎子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一见杜阿银问实质问题,立刻就转到正途。
“这李二经营着李家两桩营生,一桩是赌场,一桩是当铺,你觉得他手里管着多少银子?”
“五六千两总该得有吧。”
“好吧,就五千两吧,这次就只收拾李二。”
“你说说,如何收拾?”程瞎子见杜阿银语气笃定,不像逗他玩,也认真起来。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只出主意,出了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杜阿银先把自己给摘出来,程瞎子用瞎眼看了她一眼道,“放心,出了任何事,都到我本仙为止,绝不带出你二丫头。”
杜阿银才道:“那你给我交个底,你行骗这些年,攒了多少本钱,结识了多少难兄难弟?”
“不,二丫头,首先得申明一声,本仙给人算命不是骗钱,其次这跟本钱和人有何干系?”程瞎子觉得自己的职业被人侮辱,好气!
“大仙,钓过鱼没?”
“以前钓过。”
“钓鱼还要下饵呢,没本钱如何让李二上钩,没人,难不成你亲自出马,我这一出苦肉计是弄他银子,弄的不是一两二两银子,是一大笔银子,弄到银子就走人,再也不出现在陵川县里,那你仙打算以后都不在陵川县骗人了?”
“这丫头,说话真是又恶毒又刻薄,你说需要多少本钱,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