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1章 说书先生
小奇斜了一眼齐奕,眼睛又转回说书先生。杜阿银眨眨眼,这个小奇的脑子莫不真有什么问题,连鱼类七秒的记忆都没有?
杜阿银正在心里怪小奇吃完就忘,齐奕却记起了小奇,一拍小手乐道:“雀雀,小雀雀。”
小奇终于收回目光,打量齐奕一番,然后用手一撑下巴道:“暮食。”
“你说要带你晚饭呀?”杜阿银对终于开尊口的小奇,都松口气,还秒懂他的意思,小奇点点头。
“好说。”杜阿银还顺带做了个好的手势,反正自己买菜用的是齐家的钱,到时候吃的饭是齐家的米面,而且现在煮饭炒菜还有个力气极大的妞儿做帮手,那做一顿饭不是秒杀的事。
小奇居然笑了,然后又严肃地盯着台上去了。
杜阿银一看桌上除了茶水,还摆有点心,说实在的,她真不觉得眼下这些点心好吃,不过总比没强,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小奇到自家吃过饭,也不用客气,便拿了一块递给一直叫“雀雀,小雀雀”的齐奕,然后问一脸严肃的小奇:“说书的,都说啥好听的呢?”
一直双手抱胸的小奇看了杜阿银一眼,然后摇摇头道:“不知道!”
杜阿银在心里靠了一百声:你丫的,摆出那副高深状,原来没听明白,把老娘还吓了一跳。
不过上次在家里,杜阿银就觉得小奇有精神问题,这次听到这样的话也就不惊奇了,脸上依旧挂着笑道:“是不是没听明白呀,没听明白,我来听听。”杜阿银把吃一口点心立刻弃了点心的齐奕捞到怀里,把他又举起来想讨嫌的小爪爪抓到手里道:“乖乖,我们听说书先生说些啥?”
齐奕才被台上的热闹给吸引过去了。
只听那说书先生把惊堂木一拍道:“上次集时,我说了这位鬼侯的丰功伟绩,今儿,我来说鬼侯另一段传奇。”
说书先生是个白发白须的,杜阿银只觉得有点仙风道骨的说书先生很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有人却道:“先生,你说那鬼侯生于荒野,十五岁上战场,十七岁已是带兵打败敌军割敌枭首的少年将军了,二十岁还封侯了,我们大周国年纪最轻封侯的只有邺侯,邺州就是邺侯的封地,你偏又说鬼侯非邺侯,所以你说的这个鬼侯是说传奇吧,我大周国有这号人吗?再说哪有封为鬼这个号的。”
“难不成他说的是北枭或西凉的传奇人物?那些蛮荒之地说不准喜欢用鬼呀、魔的。”“敢在我大周地盘上说北枭、西凉的人,不想要命了吧。”
“人家说的是传奇,你们偏要把大周、北枭、西凉的扯进去,真是的。”
“别聒噪了,还是听先生说吧。”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便说起了传奇:“说来就奇了,这来无影去无踪的鬼侯在封侯之后就销声匿迹了,直到天化五年,先皇薨,中州大乱,有反贼聚众数十万将中州皇城围了月余,皇城告急,消失五年的鬼侯突然出现了,他仅带了十余人,就破几十万众之围,杀出一条血路,从皇城救走了太子…”
说书先生的传奇还未讲完,却有人惊道:“你说的莫不是雍王平乱吧。”
“他把雍王说成反贼,莫不是疯了吧。”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道:“这雍王都带人围了皇城,他不是反贼谁是,那些官文都是雍王歪曲事实,逼迫…”不过说书先生话还未说完,又听有人道,“葛捕头来捉人了…”
杜阿银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说书先生竟不管不顾从台上跳下来,小奇这一桌离说书先生的案子很近,杜阿银生怕伤着齐奕,赶紧把齐奕搂到怀里,再一抬头,哪还有说书先生的身影,就连身边的小奇也不见了踪影。
不过,很快葛捕头带着二十来个捕快如狼似虎地进了茶馆。
葛捕头拿眼一扫,手一挥,捕快们鸡飞狗跳一气搜捕,没抓到说书先生。
葛捕头就让人把洒脱好客的茶馆老板用铁链给拿了,带回去问话。
一通混乱之后,终于平静下来,齐奕小手手往台上一指,杜阿银抓回他的小手手摇摇头道:“没了。”
齐奕小手手又往那往外走的葛捕头一指,杜阿银知道齐奕认识葛捕头,大约接触得少,所以一时叫不出来,杜阿银点点头道:“嗯,是葛叔叔。”
齐奕一看葛捕头走远了,肩头一耸,小手一摊,杜阿银就乐了,配合齐奕的动作“哦豁”一声,表示听不了传奇了。
齐奕也跟着“哦豁”一声。
杜阿银乐了,搂着齐奕亲了两口,然后觉得被人偷窥了,一扭头竟看见五婶和贵儿娘,两人大约是看人多,也挤过来看热闹,就看见杜阿银和齐奕的亲昵,五婶附到贵儿娘耳边说了什么,杜阿银不用听,也知道不会是好话,便牵着齐奕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齐奕记得贵儿娘来家里闹过,所以走过去的时候,走得趾高气昂,摇头摆尾的。
杜阿银简单爱死齐奕了,和她那简直是越来越合拍,做什么都不用自己说出来,那真是心有灵犀呀。杜阿银带着齐奕离开茶馆,正想买点什么好东西奖赏奖赏这么乖的小家伙,看见卖风车的,便牵着齐奕走去。
很快齐奕就选中了一个,杜阿银正教他玩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气急败坏叫了一声:“杜阿银!”
杜阿银抬头一看又是杜阿娇,她赶紧把专心玩风车的齐奕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眉一挑问:“杜阿娇,你又发哪门子神经。”
“杜阿银,真没想到你没嫁人时一副模样,嫁了人又是一副模样,你可真能装!”
“杜阿娇,你是不是只会说这样的话,又被人踩了尾巴呀。”
“你给我记着,我恨你,我会让你后悔的。”
杜阿娇说完想推杜阿银,杜阿银一下躲开,她没推着,就恨了杜阿银一眼,气冲冲地跑了过去。
杜阿银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她的婚事出了何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