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2章 洞房
齐大姑原本是要把齐奕带在自己身边的,但是齐奕死活不肯,一直抱着杜阿银,任齐大姑如何哄骗,都骗不走。
最后只得杜阿银带回了房间,齐大姑连给杜阿银做手势,让杜阿银赶紧哄睡就抱给她。
有个小齐奕,杜阿银感觉总算没那么尴了,并且一下找到打发齐富的借口。
本来也没戴盖头,杜阿银进屋就把齐奕收拾干净抱上床,杜阿银并未如齐大姑所言把齐奕哄睡,就等齐富进屋,用齐奕不肯睡就是最好的借口,把人打发掉再说。
家里并没请客人,齐富也不用应付客人什么的,杜阿银左等右等,都没等到齐富这个新郎倌。
杜阿银又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进来,看样子,齐奕那么漂亮可爱,齐富的前头娘子一定不比前世的自己差,要不就是这一世的杜阿银还没发育长开,对男人没吸引力。
齐富不来洞房,杜阿银反而松口气,把那套红得不太正的新衣裳换下来,往床上一躺,齐奕一下扑到她怀时里磨唧一会儿软软叫了一声“娘”。
这次齐奕没叫什么“姐姐娘”,而是直接叫的“娘”,让杜阿银心里一动,好想问齐奕,但真如自己所想,齐奕毕竟不到三岁,能记得自己,也未必还记得别的了,杜阿银犹豫一下,把齐奕的右脚抬起来,却见齐奕的脚板上居然有三颗痣,杜阿银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连这胎记都一模一样。
看着这三颗痣,杜阿银便下了决心,不管他是不是自己前世那个小乖乖,自己都要疼着他、护着他一辈子。
思绪万千之后,杜阿银搂过洗干净,总算能看清小脸的齐奕亲了好一会儿,就算齐奕开始打呵欠了,她也不准睡,这么折腾了半夜,齐奕倦极了,杜阿银再发力不许睡,他好奇地软在杜阿银身上,起先还动动手踢两下脚反馈一下杜阿银,再然后不出声了。
杜阿银只得放过齐奕,想这已然大半夜了,齐富估摸早就梦周公去了,也打了个呵欠,却听见门吱嘎响了一声,就见齐富走了进来。
小救兵已然睡成了小猪,杜阿银好郁闷地问:“你来干啥?”
齐富看了杜阿银一眼,杜阿银才觉得自己那话唐突了,人家来干什么,人家娶了你,自然是来洞房的,杜阿银很为自己刚才那句不上档次的话羞愧,对这洞房花烛夜,怎么跟个纯情少女一般,假咳一声道:“夫君呀,奕娃娃刚睡着…”
快走到床边的齐富止了步问:“奕儿才睡着吗,我怎么听着半晌都没动静了。”
“小娃娃哪睡得那么快,虽然没动静,那也要好一会儿才睡得实…”
“既然已睡了,我把他抱到娘的房间。”
“慢着。”杜阿银一抬手挡住齐富伸过来的手,齐富眨了一下眼问,“娘子,这是…”
杜阿银没想到自己改口快,齐富改口也不慢,一下就把对自己的称呼改为“娘子”了,好想打人,不过忍了,假笑一下道:“夫君,没睡实在的小娃娃,一搬动怕就醒了。”
“娘子没带过娃,居然知道小娃娃这些习性。”
“我家有个和奕娃娃差不多大小的弟弟。”
齐富哦了一声,打算坐到床边,杜阿银又拦住他道:“夫君,天太热,这张床又不甚宽敞,挤着太热了。”
“娘子嫌床太小了?”齐富看了一眼床,杜阿银怎么听这话,都觉得味道不对,但她来不及细细寻思,又假笑道,“夫君,这不是有个奕娃娃吗?”
齐富恍然大悟,又“哦”了一声道:“娘子觉得奕娃娃碍事?”
杜阿银怎么听都觉得齐富这话不对味,不过她急于把齐富打发掉,依旧假笑着,当然假笑还得装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奕娃娃不是你的儿子嘛,难道夫君是不希望我对他好些。”
齐富点点头道:“瞧着娘子好像很急于嫁我…”
“谁急于嫁你了?”杜阿银觉得这话可不能忍了,立刻反驳,齐富摆摆手道,“娘子跟踪为夫偷窥为夫…”
杜阿银抓起枕头就朝齐富砸过去,怒道:“我几时跟踪你偷窥你了?”
齐富接住枕头啊了一大声道:“那,那你不是跟踪我偷窥我,难不成是跟踪奕娃娃偷窥奕娃娃…”
“更没有的事。”
“那…”齐富讷讷道,“那…”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满嘴胡说八道!”杜阿银那日与齐富说话,还觉得他爽利,突然这种唯唯诺诺,让她没由得心生厌烦,虽然她不是什么怀春少女,但想到如果一时不能摆脱齐富带走齐奕,那可能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要与这个窝囊还有残疾的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气性一上来,羞答答也不装了,声气自然就提高几倍。
齐富有点吃惊,大约被吓着了,后退一步道:“那,那我住哪里?”
“问我?你在自己家里,还找不到个住的地方吗?”
齐富一看杜阿银已经抓起另一个枕头,赶紧抱着杜阿银刚才砸的那个枕头跑出了房间。杜阿银一见齐富跑了,松了一口气,赶紧起身把房门关上了。
回到床边,杜阿银拍了齐奕的小屁屁,怪嗔道:“儿子,为了你,你娘我牺牲就大了,嫁这么个人也罢了,居然在他嘴里连名节也毁了,都成跟踪狂偷窥狂了,只是你那爹哪来这般的自信。”
说到这儿,杜阿银一顿,齐富好像也没说错,这事自己真干过,于是道:“所以儿子你必须赔偿娘的损失,亲一百下。”
杜阿银亲了齐奕好几口,顿时解了所有的烦恼,为自己的幼稚行为笑了一会儿,不过自己不是这一世人,与别人无处可说的心事,以后都可以等齐奕睡着了跟齐奕说,想想就舒畅。
天太热,齐奕是真睡得不实在,杜阿银赶忙拿起扇子给齐奕打着扇,折腾这一整日,她也累坏了,扇着扇着就睡着了,于是杜阿银和齐奕过了一个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