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里猛地一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解释道:“妾身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呀!”
许然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依旧难以掩饰那股怒火:“我在这清河镇做县太爷的年头可不短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晋升的好机会,只要这段时间表现优异,升官那简直是唾手可得!本来我想着尽快把这事儿压下去,你倒好,简直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梁枝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慌乱如麻。
“这……妾身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啊!妾身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哪里想到她,她居然这么厉害!”
许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凶狠地盯着梁枝枝。
梁枝枝这话一出口,明显暴露了她已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今日一步都没迈出府邸,却对外面发生的事清清楚楚。
说起来,也怪他平日里对她太过宠溺。若不是他一直以来的疼爱,府里那些下人们又怎会对她言听计从,百般讨好,以至于她越来越胆大,什么事都敢做。
许然心中涌起一阵懊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答应她掺和进梁家和苏家的恩怨!
“你以为,能在清河镇独自撑起一家医馆的女子,会是个简单人物?”
许然想起白天见到那女子的情景,冷哼一声,“梁齐昌想整治她?简直是自不量力!”
这话让梁枝枝心里很不是滋味。
梁齐昌是她表哥,平日里对她关怀备至,二人感情深厚,如同亲兄妹一般。
自从她进了知府,为了避免旁人背后议论她利用知府的权势为家人谋利,表哥便主动减少了和她的往来。
这次是表哥头一回开口求她帮忙,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如今,不仅没能整倒对方,自己还被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再听夫君话里话外对表哥的轻视,她心里的不满愈发强烈。
夫君向来瞧不上表哥那种满身铜臭的商人,生怕和他们走得太近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现在不过是帮个小忙,他就这般嫌弃。
说到底,他根本没把她的家人放在眼里。
而且听他的意思,似乎还觉得苏欢很不简单。
梁枝枝的手不自觉地在袖中紧紧握住。
那个苏欢,她今天远远地瞥了一眼,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足以看清她那张清纯绝美的脸庞。
虽说夫君一直对她宠爱有加,但她早已不是青春年少的小姑娘,而且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没能等到夫君将她扶正。
她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夫君平日里极少夸赞别人,如今对苏欢却是另眼相看,这怎能不让她心生嫉妒?
“那夫君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梁枝枝心有不甘,质问道,“您别忘了,之前就是她唆使林氏当众状告梁烨朗的!要不是她故意捣乱,哪会有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许然嗤笑一声:“林氏的话也不全是空穴来风,虽说没有确凿证据,但她的很多说法,和梁烨朗的供述倒是能对得上……”
“可没有证据,她的话不过是一面之词,怎能轻信!”梁枝枝侧过身,掏出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带着哭腔说道,“看来在您心里,宁愿相信外人,也不肯信妾身了!”
她虽已不再年轻,但保养得宜,别有一番风情,再加上她有些小心思和手段,这些年一直深受许然宠爱。
以往她想要什么,只要撒个娇服个软,许然都会依着她。
可这次,出乎她意料的是,许然态度坚决,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