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大魔头？”
一道阴冷不带任何感情的低沉男音倏然在云澜身后响起。
云澜内心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转身看去，空气中传来一丝熟悉的撕裂轻微响声。
身形颀长的男子从撕裂空间中走出来，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心情很不佳。
云澜：“……”
所以说，偷偷讲坏话又被当场抓包，这是一件多尴尬的事？
云澜和夜无溟对视三秒。
旋即，云澜立即起身，摆出一副万分恭维的表情迎了上去：“什么大魔头，肯定是听错了！你可是强大到惊天泣鬼、人神共愤的魔域尊主啊！”
夜无溟垂眸扫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她精致的小脸上很努力地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但那双漆黑的眼睛依旧闪烁如星。
看着心里生不出半分厌恶。
夜无溟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他撇开视线，抬起手，没好气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语气有种别扭的强硬：“小丫头，年纪不大，学讨好那一套倒是有模有样。”
云澜捂着头退后一步，心中暗忖：这大魔头还挺好哄的啊……
过了会儿，云澜突然意识到什么，瘪了瘪嘴：“魔尊大人，你随随便便出现在女孩子的房间，这合适吗？”
“你连命都是本尊的，区区一个房间，本尊还不能进了？”某魔尊不悦。
云澜沉默：“……”
敢情这人族之间的道德礼仪，根本无法束缚魔族？
算了，为自身安全起见，刚顺好毛的大老虎，还是别再去招惹为好……
“那么魔尊大人，这次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云澜翘腿坐在床边问他，“要监督我修炼吗？”
夜无溟从出现在这个房间那一刻，就感知得到她又晋级了。
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天，是有好好修炼的。
当下，夜无溟满意地颔首，又把目光转向色缩在床角落处的碧血灵蛇，冷眸微眯：“神兽级别的碧血灵蛇？你从何处得来？”
“就，一个拍卖会。”云澜摸了摸鼻子，“看着投缘，就买下来了。”
夜无溟看了眼碧血灵蛇那雪白的身躯，不冷不热道：“先天不足的神兽，没有契约的必要。”
“你若想要神兽，本尊可以派下属替你寻。”
那话语里，满满的嫌弃意味。
碧血灵蛇听到夜无溟说的话，蛇眸中的光变得黯淡。
看吧，它这样无能的神兽，谁都嫌。
反正也活不久了，为什么不能让它自生自灭呢……
正当碧血灵蛇要自暴自弃时，忽地听到少女一字一句道：“它虽先天不足，但我想帮助它。”
夜无溟不解：“为何？”
“人无完人，灵兽又何尝不是？”云澜缓缓地说，“如果我的成长，可以弥补它先天不足带来的缺陷，我想，它一定可以成为超越它这个族群的存在。”
碧血灵蛇下意识地抬起脑袋，一瞬不瞬盯着云澜的背影看。
夜无溟挑了挑眉，云澜说的话他无法苟同：“强者为尊，这本就是生存的法则。本尊以为，你会明白。”
“我自然知晓，有缺陷就会被淘汰，但这条碧血灵蛇，先天不足，并不是它自愿的选择。”
云澜微微一笑，指着自己：“你看，我不也从最开始突然不能修炼、只能维持三级灵师修为，成长到现在的七级灵师修为吗？”
夜无溟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眸，莫名地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半响，他冷冷道：“罢了，你想契约，那便契约。”
“但如果契约之后，它的无能反而影响你的修炼进度，休怪本尊强行替你解除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