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表现不错，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明天还有路要赶。”
林天把88狙靠在身边，活动了一下肩膀，摇头道：“不用，我守第一班哨。”
党瑞挑眉，看着他：“确定？”
林天：“我不困。”
党瑞没再劝，只是随手扯了块帆布往地上一铺，半躺下来。
“那行，记住，夜里不要盯着一个地方看，别被黑暗骗了。”
林天走在黑暗里，耳边是踩过树枝的声音。
很静，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周围只有黑暗，唯一的光亮是手电筒。
光柱扫过林间，照亮短暂的一小片，也让未被照及的地方显得更加深邃。
无聊。
趴在草丛里，面对绝对的孤独。
没人跟你说话，自己还要保持绝对的注意力。
一开始精神饱满，运用所有感官观察周围一切。
习惯了后眼皮控制不住要合上。
不行，这可不行。
林天拍拍脸，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想自己作为袭击者从什么方向进攻，守卫者用什么方式防守。
东侧树林掩护性好，但容易留下脚印。
西侧的山坡视野开阔，暴露风险大，如果是袭击者，可以潜伏在溪流附近，借助水声掩盖动静，从最低处接近…
不行，守卫者会在那条路上设伏，那么，是否可以利用地形制造声东击西的假象……
如果是守卫，怎么调整布防，才能最大程度地压制敌人的渗透…
两方战术在脑海里不断交锋，攻与守彼此拉扯，谁也不让谁。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林天心脏猛地一紧，所有困意瞬间消散，屏住呼吸，手贴向腰侧战术刀，随时准备着。
“夜风。”
“秋雨。”
他紧绷的神经猛然一松，大喘气。
“吓死我了，这活儿不好干啊。”
“怎么样，第一次上哨。”
“还行，就是总觉得到处都是人。”
党瑞失笑，“那就对了，你觉得到处都是人，是因为你仔细观察过这一片区域。”
林天思索，还有这种说法吗？
“就是你置身于这个环境，你刻意留意一草一木，等习惯之后，后面有感觉视线，这种就一定会有感应。”
“许多人把这种感觉称为第六感，实际上就是长久警惕的能力，多练练，对你没坏处。”
这个说法林天还是头回听，仔细想来也有道理。
类似恐怖片中出现坏东西，什么床底下衣柜里，都是用已熟悉的环境，来衬托不对劲。
“对了，害怕吗？”
“不害怕，这有什么好怕的。”
林天是在山上独自睡过觉的男人，现在手里还有枪，人任何恐惧的来源，都是火力不足。
林天没这方面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