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功劳归咎于汉大帮，那样，只是自欺欺人。”
这话高育良没法反驳。
汉东自古就是富饶之地，没有汉大帮，这里依旧差不到哪里去。
“那zy为什么容不下汉大帮呢？”高育良声音略显苦涩，“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苦劳……”赵学安摇摇头，“高书记，这就本末倒置了。”
“怎么说？”
“没有汉大帮，也有沙家浜，都是为人民服务，又拿着工资，还握着权利，整天被人拥护和羡慕，哪有苦劳！”赵学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如果说当官也想谈苦劳，那么整天为生活奔波的老百姓呢？他们不谈苦劳，咱们就别谈了！”
赵学安越说越敢说。
甚至把汉大帮多年的功劳，轻飘飘一笔带过。
破天荒的，高育良没有生气。
只是反问道:“按照你这话说，什么人都可以当官？都可以当省委书记？”
“当然不是，不是有考核嘛。”赵学安理所应当道:“还有，当官也是有工资的，别说的那么苦嘛！”
这是赵学安第二次否定当官苦。
毕竟，这么苦的活，没理由那么多人抢着干。
高育良想了想，只能换一个话题，“学安，沙书记一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赵学安摇摇头，“我只记得在上学时，换了班主任之后，我们班长更加卖力干活。”
“把我比作学生班长？”
“不对。”赵学安回忆了一下，“我们班长不要工资，他是免费苦力。”
瞬间，高育良嘴角一抽，反问:“你的意思，我的觉悟还没班长高？那我是不是也要把工资捐出去？”
“我没说，我只是觉得我们班长的态度很好，到了期末时，班主任把三好学生给了他，他很开心。”
赵学安三言两语间，直接把高育良的格局拉到一个学生身上。
这特么能忍？
高育良眉头一皱，点出破绽，“少年，你在偷换概念！”
“我说的是当官，不是当学生的班长。”
“一个班最多也就几十个学生，而整个汉东，可是有7000万人口，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赵学安笑了，“高书记，如果几十人都服务不好，怎么服务7000万人？”
“说来说去，你只是在较劲，和自己较劲，也说服不了自己。”
“你觉得省委书记一职应该是你的，所以你不服，你想夺回属于你的权力。”
“对吗？”
这话直戳高育良内心。
无论再怎么掩饰，他就是觉得沙瑞金抢了他的位子。
这个房间的谈话，都是过眼云烟。
高育良干脆点头承认。
“若没有沙瑞金，省委书记一职就是我的，想想……他可能命更好。”
“原来如此……”赵学安似乎有点失望，“我以为，像高书记您这样的枭雄，应该会有容人之量，如今看来，您也会被情绪左右，还有……一丢丢的输不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隐隐的，高育良的脸沉了下来。
让这小子敞开说，他还真敢说。
当他高育良不要面子的嘛。
见状，赵学安微微眯眼，“高书记，之前说好的，都不准生气的，您怎么还……”
“我没生气。”
高育良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吐出一口气，稳定下了心神。
刚刚怎么了？
一向波澜不惊的他，为什么会动怒？
或许，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送礼物的宝子们，作者说单独感谢哈，嚒嚒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