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之后,我们三人就打车前往医院。
住院楼前人来人往,电梯里的人更是多。
我们嫌闷,本想搭乘下一趟,可身后的人开始催促,我们只能上去,消毒水味夹杂各种说不出的味道,差点将我们熏晕过去。
电梯停在三楼,我们几乎是冲了出去,大口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
王宇飞的病房在第二间,只有他一个人。
负责看守的警察已经离开了。
“一会儿他要是不说话,我们咋办?”汤兴业站在门口,想起了那天看守所的场景。
我耸耸肩:“进去再说。”
余正上前敲了敲门,里头并没有声音,再敲一下,仍旧是没有回应。
我拉住路过的护士,询问王宇飞有没有去上厕所或者离开。
护士露出疑惑的表情,摇了摇头:“没有啊,这个病人的情况特殊,白天基本不出来,晚上才动呢。”
这样啊…
我看了眼阳光透亮的走廊。
谢过护士后,我们推门进入,病房内十分昏暗,因为空气不流通而闷得厉害。
只见床上七扭八歪地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王宇飞了。
“王宇飞,我们是那天来看守所见你的那三位,你还记得吧?”我上前一步,试探性地开口。
然而,病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等到走近了我才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意识到不对劲,我大喊一声:“快叫医生!”
余正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
没一会儿医生被拉到病房,他们“唰”地将窗帘拉开,等到看清床上情景时,我不由地吃了一惊。
只见王宇飞头朝下躺着,蓝色被子上都是血腥,出血的地方正是他的牙齿。
他的一边牙齿,已经长到了唇外,另一边却被拔了。
他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
正当我要看仔细时,护士将我们都推了出去,病房们都被关上了。
“这啥情况啊?”汤兴业一脸懵逼。
好端端的,怎么变成那样?
余正摩挲着下巴,语气凝重道:“我刚刚看到他的手上也有血,指甲被剪得一点儿都不平整,就好像暴力剪下来的。”
“还有,你们看到床底下有几撮头发没?”
他比划着跟我们说刚刚看到的场景。
牙齿,指甲,头发。
几个词在我脑海里重组,很快跳出一个可能性。
“不会是……有人在偷他的运气吧?”
此话一出,汤兴业和余正都安静下来,满脸不可思议。
好家伙,居然连小孩儿都不放过了吗?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在门外等着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医生他们才替王宇飞止住血,要是我们再晚来一步,他就要失血而亡了。
真是来得巧了。
等到医生们离开之后,我们三人再次进入病房。
王宇飞躺在床上,那套沾血的床单已经被带走了。
他身上都是止血绷带,看起来十分狼狈。
原本长出来的黑长指甲都被剪了,嘴边也只剩下一颗牙。
我低头往床底下看一下,的确有几撮被踩乱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