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一个激灵。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全身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我偷偷观察胖子的脸色,看起来他面色十分难看,阴沉地盯着那支队伍。
这绝对不是寻常事情。
“夜半接亲,呵呵,撞邪门了。”
醒来的卢老看着前方的队伍,他打了个呵欠,不慌不忙地打开酒葫芦喝了两口。
他的话让大家心里一凉,完了,真是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看来只能趁着没对上避开了。
那迎亲队伍走得很慢。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的路很窄,且只有一条道,路的一边是种满绿树的土山,另一边则是斜坡,冲下去生死不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从旁边超过去。
一颗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汤兴业顿时哭丧着脸。
脑袋里已经闪过童年看过的某个电影片段,如今亲身遇到了,都快把他给吓成孙子了。
“卢老师傅,现在该怎么办?”余正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询问。
他虽说对这方面有些研究,却从没有亲身经历过。
先前他一直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最近已经被颠覆了认知。
“咦…没有酒了,怎么又没有了,老夫也没喝几口啊。”卢老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酒葫芦里连个回声都没有,他一脸为难的撇撇嘴。
“真是不经喝啊。”他叹气。
“没事没事,怎么可能缺了您的酒呢,胖子我早有准备,您老等等哈。”胖子笑着接过话,显然早有准备。
胖子让我将脚边的东西打开,我低头一看,发现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箱。拉开拉链,里头竟然躺着一绿瓶子。
看来这就是他给卢老的准备。
自从卢老进入公司,胖子就养成了在车上备酒的好习惯。
卢老打开酒瓶闻了闻,又啧啧两声。
好酒。
胖子笑道:“卢老,这可是我特意买来送您的,本来还想挑个好日子,不过今天也赶巧。您觉得怎么样?”
卢老自然是连连称赞,余正帮着他将酒倒进葫芦里,本来空荡荡的酒葫芦很快就满了。
卢老优哉游哉地饮了两口,摆摆手道:“等他们过去就好,不必理会。”
说完他再次闭目,呼吸平稳。
这话让众人心头一喜。
有了卢老这句话,我仿佛找到了信心,身子也不紧绷了,低头看了眼手机。
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快到午夜了,怪不得会撞上这种东西。
我心里嘀咕着,随意翻了一下消息,并没有什么需要回复的,便再次将手机给装了回去。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身后传来卢老轻微的呼噜。
此刻膀胱处突然传来一股子涨意,我脸色一变,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我是不敢下车的。
于是夹紧了腿,努力将尿意给憋了回去,脑海里胡七杂八地想。
“响子,你是不是尿急?”汤兴业突然凑过来问。
我摇了摇头,勉强挤出微笑:“不急。”
“哦,你不急那我也不急。”他咬着牙说完,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砰砰砰,锵锵锵…
迎亲队伍终于走到车子前。
那些声音太大,已经盖过了所有的声音,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