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我们匆匆忙忙地洗了个身子,将身上的污秽都清洗掉,然后就疲惫地钻进了床。
然而刚躺进去,连被窝都没暖好,就被胖子给叫了起来。
他拿来了一根鸡毛掸子,说是刚刚那个寺庙不干净,需要用掸子把全身上下都处理一遍,否则要是被脏东西给沾染上了,那就麻烦了。
有了上次在44路公交车上的教训,我算是长记性了,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干这行无论做什么,都得小心行事。
于是我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从被窝里爬起来,张开双臂,任由胖子拿着鸡毛掸子,在我身上随便乱拍。
完事儿之后,他又将鸡毛掸子递给我,让我帮他清理。
做完这些,胖子才安心地回去。
而我们也终于能睡觉了。
疲惫感传遍全身,我躺进被窝没多久,意识就逐渐模糊,然后彻底熟睡过去,连汤兴业的呼噜声都没听见。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胖子似乎很早就出去了,昨晚卢老吩咐他去收集材料,这会儿估计在四处奔波呢,也难为他作为公司老板,凡事都还要亲力亲为,就应该多招些员工来,帮他干活。
我伸了个懒腰,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身体上的疲惫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舒适。
酒店里有免费的早餐自助,我和汤兴业在那用过了早餐,正准备回房间继续休息,就收到了胖子发来的信息。
“刘哥那边出事儿了,我这边抽不开身,你们过去看看,在第一人民医院。”
短短几个字,却让我心头一紧。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赶紧下楼,叫了辆车,跟汤兴业赶了过去。
最近跑医院的次数真是挺多的,半个月时间都快赶上我以前一年的量了。
下了出租车,我和汤兴业直奔急诊部,上了三楼,刚出电梯就看见了刘哥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地转圈。
“刘哥,发生啥事儿了?”我问道。
刘哥的脸色很差,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像是被人揍了。
“别提了,几个兄弟发现了王天放的行踪,一时间上了头,没有做任何准备,就擅自决定跟踪他,结果被王天放发现了,这个狗日的跟当地的黑帮还有联系,直接把他们一顿胖揍,轻的全身骨折,重的现在还在深度昏迷,能不能抢救过来不好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虽然他们曾经只是在文兴殡仪馆一起上班的同事,但如今早就成为了过命的兄弟,大家抱团取暖,对彼此来说,就是至亲的家人。
刘哥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亲手把王天放手刃了。
听了刘哥的话,我心中的愤怒也不禁燃了起来。
这个王天放简直是无法无天,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假如不把王天放绳之以法,我徐响这个名字倒过来写!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