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开车在高架上疾驰，这条路似乎不是回酒店路。
我有些疑惑，就问他现在要去哪？
“像吕沛这种人，戒备心很强，我先带你们去我朋友那里，学习学习基础知识，到时候演得像一点，不要没聊两句，就被人戳穿了。”胖子淡淡地说道。
听起来好像还挺难的样子。
我严重怀疑自己能不能演好。
车子开到了一处老旧的居民区，这块地方虽然说属于长乐市，但是看着比农村还要破旧，地上没有一块是平整的，全是坑坑洼洼的洞，上面还覆盖着肮脏的油渍，杂乱的电线在天上交错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泔水的臭味。
用脏乱差都不足以形容这里的生活环境。
“胖子，你给我们拉哪来了，不会要把我们卖了吧。”汤兴业捏着鼻子，脸上的皮肤都皱在了一起。
“你别看这地方差了一点啊，里面的大人物可不少，尤其是在售卖驱鬼用品这方面，绝对是业内的标杆。”胖子竖起拇指，一个劲地夸。
我半信半疑地环视着周遭，做这方面生意的人，应该不差钱才对，为什么不选择住在郊外别墅，而是这里呢。
难道是想低调一点，不惹人注意？
胖子在前面带路，穿过了数不清的小道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怕是开着导航走，都要迷路的程度。
胖子走到一间破旧的房子前，有规律地敲了敲门，三短一长，持续了半分钟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王老板，等你好久了，快快进门。”只见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开了门，他笑脸相迎，还特地把门口的毯子，摊摊平。
“路上耽误了点时间，抱歉抱歉。”胖子扭过头，给我俩使了个眼神，叫我们跟上。
我和汤兴业紧随他的身后，进了门。
随后我就被屋内的景象震惊了，里面装修得无比豪华，地上的瓷砖用的是上好的大理石，灰色的调调，淡雅中透露出一股高贵，头顶上的吊灯用的是水晶灯，是那种大礼堂才会用的大吊灯，其他在家具也都一应俱全，简直跟别墅一模一样。
这样的装修看得我有些恍惚，这还是刚刚那个老破小的房子吗？
中年大叔见我和汤兴业吃惊的样子，呵呵地笑了声：“两位小兄弟，别干站着了，快坐下。”
我尴尬地应了一声，跟汤兴业一起在客厅的超大沙发上坐下了。
沙发用来当床都绰绰有余。
这才是真的财不外露啊，我在心里感叹了一番。
大叔给我们泡了杯上好的龙井茶，我用双手小心地接过，茶香在房子里面快速蔓延开来，仅仅是闻上一口，就沁人心脾。
“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名字叫无晖，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也算是积攒了不错的口碑，你们想要取得那个吕沛的信任，就必须要了解我们行业的规矩。”中年大叔抿了口茶，随后耐心地为我们讲解道。
这个名字显然不是他的真名，而是一种类似于代号的名字。
“好，我们谨听无晖师傅的教诲。”我点点头，竖起耳朵认真听。
“首先，我们在跟客人交易的时候，一般会带上三炷香，把火点上之后，第一柱香敬天地，第二柱香敬鬼神，第三柱香敬你我，然后把香插在土堆上，要等到香完全燃烧殆尽了，才能交易，如果说有任何一柱香灭了，说明天地、鬼神、你我之中，有反对票，那么交易就不能进行。”
无晖大叔端着茶杯，侃侃而谈。
我听得满脸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假如说，这香被风吹灭了，咋整…”汤兴业举起手，弱弱地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话惹得无晖大叔仰头大笑，他朝着汤兴业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说：“那就是缘分不够，命运所为，干我们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讲规矩、讲诚信，破了规矩，轻则沾染晦气，重则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听得毛骨悚然。
无晖大叔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